“镇抚见谅!”
这是不便说或是不肯说的意思。
魏州也不意外。
大都督身边这些个侍卫,口风都紧,十分讲规矩。
魏州叹口气,“行,我不问了。腊月十五,谢兄早些来喝喜酒。”
谢放:“大都督不来,我也来不成。”
顿了顿,他学了赵胤那句话,“不过,我也会为魏镇抚备一份贺礼的。”
“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我兄弟,能来就来,不来也不怪。贺礼嘛,就省了,来吃酒就行。”魏州笑着说完,又凑过头去,压低了嗓子:“你们这群人跟在大都督身边,多有不便,我都知道。可是你谢兄,也太过严肃了些。如今想来,也只有杨斐能多聊几句了……”
听他提到杨斐,谢放的脸黑下来。
魏州见状,失笑。
“我忘了,你跟杨斐感情最好,他出事,你最是不好过。”
谢放仍然沉默。
魏州又道:“话又说回来,这么久了,杨斐去了哪里?就没给你带个信回来?”
谢放摇头:“不知。”
“唉!”魏州拍拍他,“走了。办差去。”
……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时雍伸手摸了摸,直接挪到边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赵胤,满脸不高兴。
赵胤与她对视,心知她在生什么气,无奈地叹息一声,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时雍怕弄伤他,拒绝了他的靠近,一转身,直接跃上书案上坐好,面对着他。
“说吧。你怎么回事?”
赵胤微愕。
哪有女子这般张扬的?
他伸出手,“你下来。”
时雍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说话,这样我比较有优势。”
赵胤:“成何体统,下来!”
时雍不动声色,淡淡道:“坐书桌上和坐大人身上,大人选一个吧。”
赵胤:……
算了,喜欢坐书桌上就坐书桌上吧。
赵胤微微仰头,语气软了下来,“我起身时见你睡得极熟,不忍打扰,这才出来的。”
时雍皱眉:“我说过让你静养,你不听医嘱也就算了,这么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赵胤:“看出来了。”
然后呢?
就没了?
时雍等半晌未听到下文,懒洋洋掀唇,促狭道:“还有你昨夜……就那样昏睡过去,真是让我很没脸面,下不来台了……”
闻言,赵胤冷脸微有涩意,伸手拉她。
“是我不好。我受伤了,有点晕。”
“借口!”
时雍想到昨夜的事情,又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烧已经退下,遂放下心来。
“现在感觉可有好些?”
赵胤点点头,“好多了。”
时雍道:“早上起来,还有发热吗?”
“不曾。”赵胤平静又困惑:“我昨晚发热了?”
昨夜他们几个都快累坏了,敢情他压根不知道啊?
时雍被他气笑了,幽幽瞥了他一眼。
“跟女子亲热能把自己亲睡着亲发烧,大人你定是古今第一人。”
赵胤噤声,说不出话。
这真是个令人尴尬的意外。
时雍突然想起,上一次赵胤这么热情地亲近她时,是因为她在他后颈重重击打了一下。他后来晕过去,也是好长时间昏睡不醒。
而这一次,又因为受伤,不仅昏睡过去,还发起了烧……
“我突然有点好奇。”时雍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胤道:“大人莫非体质异于常人?跟女子亲热就会晕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