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鹿澄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祁间还坐在教室里。
你不回去?
她望着他,开口时却有点儿忐忑。
当时祁爷爷没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那部新相机,然而接到了相机的祁间,也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看起来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鹿澄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平时忙于学习,能将这一切略过去,然而
过了一个月,到今天,她越来越介意。
祁爷爷做出了让步,但他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不再提起这些。
如果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那么便是她又做错了。
坐在里侧的男生在较薄的冬季校服外套里套了一件黑色卫衣,听着她的话,桃花眼微垂着,仍看着面前的试卷,好像十分专注。
他好像已经不愿再提那些事。
就像是面对其他同学,保持着无可奉告的态度。
有时候她会感觉到,他们之间其实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令她始终搞不懂祁间的态度。
以前她觉得理所当然,而现在,她则有一点自己搞不明白的心慌。
祁间没有说话,鹿澄眼神微黯,不再劝说,转头离开了教室。
感觉到女生渐行渐远,看着十分认真在写试卷的人停下了笔,抬手揉了揉鼻梁。
也没法再写下去,眼神看向窗外,逐渐有些出神。
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四下寂静无声。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母亲自杀够那段时间,只有一个人时,静悄悄的感觉。
祁间。
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片刻,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后,才有些诧异地望向后门,去而复返的鹿澄似乎是跑到了教室的,喊完他,手撑在教室门上,喘了口气。
怎么。
祁爷爷住院了。
今天一早,祁爷爷像往常一样到花园散步,跟着的阿姨因为急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看到他摔倒在花园里。
鹿澄接到说这件事的电话,也是放学后的事。
接到电话后,她立即叫停了司机,让他往回开。
祁间一开始还在发愣,回过神已经被她拉着往外走了一段路。
我为什么要上了车,他还有些僵硬地开口。
夫人说,老人摔一跤的问题可能很严重,鹿澄却仍然拽着他,就算是为了相机,你也去看一眼,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