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碰齐颜,低声道:“齐大人。”
齐颜:“公羊大人有话请讲。”
公羊槐抬了抬下巴,示意之前聚在一起议论的那几个举子:“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在允州……”
齐颜笑了:“像,不过公羊大人的这个比喻略有不当。”
这下轮到公羊槐笑了,是啊……
当年他和齐颜议论的是“允州一霸”丁奉山,怎么能和他们俩人相提并论呢?
公羊槐:“是我失言了。”
陆伯言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哑谜,恨得牙痒痒。自己刚说过要尊重考场,公羊槐就公然拉着主考官闲谈,岂不是打他的脸?
可是百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也不好发作,更不能拂袖而去,只好把严肃的表情收了回去,露出和蔼的笑容。
会试的考题每年都是主考官一个人出,不到开封发卷的一刻,就连两位副考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卷子发下去了,寂静的考院掀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有的举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举子低呼出声、更有人拍手称快,还有人吓得战战兢兢,掉落了笔。
会试的考题一共分三个部分,最后一道大题是论政,也是重头彩,光是这道题的答题纸就有三页之多,可见一斑。
今年的论政题目很简单:论旧弊新政。
这个论,自然是论国策。国策是谁颁布的?自然是皇上……
可题目又规定得很明确:论旧弊,也就是说歌功颂德的话会被视为跑题而打到三等卷的行列。
可是,试问古往今来又有何人敢公开质疑圣上的错处呢?这可是轻则杀头,重责株连的大罪过啊!
陆伯言:“肃静,肃静!”
公羊槐更是直接走下高台,到小号里面拿过一个考生的卷子看看齐颜究竟出了什么题了。
下面的窃窃私语仍在继续,齐颜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瞥见公羊槐拿着一份考卷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试试拿起御案上的尚方宝剑往香鼎上重重一敲:“来人呐!”
尚方宝剑一出,犹如陛下亲临。
所有手持兵器的侍卫全部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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