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经赋:“启奏陛下,臣尤记得先帝初登帝位之时,天下的局势比现在还要动荡,同样的国库空虚,各地暴民揭竿而起,陛下可效仿先帝之法,颁布‘罪己诏’安抚百姓,并免去这些草寇的罪责,准其归家,不再追究。”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既然朝廷没钱打仗,那中书令的这条计策就是最佳选择了。
南宫静女:“容朕想想吧,兵部……”
秦德:“臣在。”
南宫静女:“颁布一道兵部令书给淮南节度使,让他以控制战况蔓延为主,剿灭为辅,最好就近据城严防,隆冬将至再坚守些时日。”
秦德:“是!”
南宫静女又问邢经赋:“三司会审一事如何了?”
邢经赋:“回陛下,并未查到丁仪所禀之事的证据,三司于昨日以上表中书,不日就会结案了。”
南宫静女:“传旨解封承朝宫,另外……派人留意丁府,待案情落定便将丁仪捉拿至刑部天牢。”
邢经赋:“是。”
……
南宫静女让人取来了户部的账目和自家父皇颁布的罪己诏,连同淮南战报一并放在御案上看了大半日。
如户部尚书所言,国库所剩的银子少的可怜,似乎由自己出面“认错”,安抚叛军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南宫静女既有些隐隐的不安,还夹杂着委屈。
自从自己登基以来,任人唯贤,缩减内廷开支,善待天下百姓,施仁政,广纳言。从未忽略过任何一封奏折,凡朝政必躬亲,哪怕削减内廷用度也要让努力让百姓们吃饱,穿暖。
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没有一天能在子时之前就寝……
南宫静女扪心自问,虽然时日尚短但自己担得起“仁君”这个称号。
即便如此,自己却要颁布“罪己诏”!自己做错什么了?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女子当了皇帝,就要向天下人低头认错吗?
呵……
南宫静女的脸上无甚表情,但嘴唇却抿成了一个“一”字,透出一股倔强来。
她突然就想到了不惜自伤身体,女扮男装潜伏到朝廷里的齐颜来。
心里便升出了一股说不上的滋味,剪不断,理还乱。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来人。”
新上任的内廷陶总管:“陛下。”
南宫静女卷起军报放入袖口:“摆驾承朝宫。”
陶总管:“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