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平静,像是刚才狂躁不已,不可控制的不是自己一样:“不是,别人伤的,我十岁的时候被人绑架,绑匪向我父母勒索五千万,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原来穷凶极恶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挣扎,他停顿了一下:“当时流了好多血,我躺在废旧仓库的地板上,是个冬天,地板很凉,凉到我感觉刚从脖子里流出的血也是凉的。不过我很幸运,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警察就来了。”
熊赳赳抬眸:“所以你回国先去当了警察?”
“对,还遇到了你。”他发自内心的笑:“和我很像的你。”
熊赳赳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她还不如江昀枫,她是自残,每一道伤疤都是她痛苦挣扎时留下的印记,也是她不能和过去和解的证据。
可她似乎又比江昀枫幸运,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走出来了。
来自童年的阴影对两个人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和长大了也难以摆脱的病痛。
这时,熊赳赳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微信。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楚湛天的抱怨和不自知的撒娇。
【我都等你三个小时了,等饿了。】
她低笑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会说谎了。
熊赳赳起身离开,江昀枫在她身后忽然问:“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好的。”
她看了眼手机里的那条微信,回头无奈的耸耸肩:“嗯?大概是个奇迹。”
等熊赳赳离开好久,江昀枫才记得扣上脖颈间的扣子,无力的倚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那我把你留在身边,你能不能分我一点奇迹。”
准点下班,熊赳赳才出了三十三楼的门禁,楚湛天就一脸委屈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等的花都谢了。”
熊赳赳笑着伸出手:“那花哪?”
他先是一愣,才又把手摊开,手心里老老实实的躺着一朵栀子花。
熊赳赳接过去闻了闻:“你是不是只会变这一种花?”
感觉自己是受到了质疑,楚湛天绕了绕手指。
熊赳赳震惊的瞳孔里立刻斑斓起来,因为她竟然看到含苞的花枝从光滑的天花板和墙壁上四面八方的向他们涌来。
淡蓝的的花朵逐渐开放,带着异界妖冶魅惑的缱绻,花芯里的花粉带着银色的光亮飘散出来,围绕着他们,如同一个个的小精灵,熊赳赳还闻到了海边才有的清新。
恍惚间,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种花。
不过,理智告诉她楚湛天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