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晴觉得自己的家世配不上他,但是也心存幻想,说不定呢?
每个人不到最后一刻,总是会抱有一丝期待的。
没想到后来被时初妤截胡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段时间她经常往时家跑,哭哭啼啼地跟他们抱怨。
蒋晴口中的时初妤,空有美貌,心机深重,完全奔着闻樾的钱去的,是个靠脸上位的拜金女。
时献当时不明所以,义愤填膺地也跟着骂了几句。
可如今,接触过后,他眼里的时初妤,温柔善良,受了伤会忍着不哭,笑起来如同碧波澄洗的天空,很美。
永远温柔,永远坚韧。
是一个与传言中迥然不同的人。
时献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相信,这样一个温暖的人,远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对不起。”时献轻声道。
时初妤疑惑地问他:“为什么道歉?”
时献弯了弯唇,并不解释他突然的歉意。
他总不能说,对不起未加证实就随意指责她吧?
又或者,说对不起未经相处,就轻易地相信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吧?
这无异于在时初妤的伤口上撒盐,让她再次面临别人不加掩饰的恶意。
这对她不公平。
她不应该受到旁人的误解。
……
周叶在路边接到了闻樾。
他坐在长椅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背影有些落寞。
路灯下,树影幢幢,他看到了周叶,却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周叶熄了火,没敢喊他,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
车窗外的夜色渐浓,闻樾身上的酒气几不可闻了,他慢慢起身,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周叶在前面试探问道:“闻总,是回浅水湾吗?”
闻樾侧头看着窗外,半晌,声音低沉:“不了,回公司吧。”
很奇怪,以前浅水湾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在他眼里,和别的房子没什么特殊。
如今不过是少了一个人,在他眼里,那栋房子,瞬间就变得灰暗了。
一步也不想踏进。
……
时献将今天购置的东西搬回了公寓,就离开了。
时初妤走了一下午,整个腿都是酸的,她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腿。
公寓的赵阿姨见了,适时地端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赵阿姨是个面容白白胖胖的女人,看着很和善,也很爱笑,让时初妤看着,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她最近很喜欢接触让人心情愉悦的人和事,新的生活总该开开心心地去迎接。
赵阿姨替她准备好了洗澡水,又打算去整理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时初妤连忙说:“赵阿姨,别忙了,太晚了,你去休息吧。”
赵阿姨笑得两眼弯弯,手脚麻利地打开购物袋:“这有什么,就几袋子东西,很快就弄好了。时小姐,你去洗澡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时初妤再三劝阻,可赵阿姨坚持,无奈,她只好拿了睡衣去洗澡。
因为她的手绑了纱布,不能沾水,赵阿姨考虑到这一点,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手里拿着一卷保鲜膜。
“时小姐,伤口不能沾水,要不你缠一些保鲜膜吧?”
时初妤看着赵阿姨盛满关心的眼睛,脑海里不期然想起那天夜里,闻樾也替她缠过保鲜膜。
不过他向来凉薄,所有的感情都敛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下。
那天的他面无表情,未曾流露出担心。
明明是好意帮忙,愣是被他弄成了例行公事。
时初妤垂眸,不再想他,抬起头时,眼底一片清明:“麻烦赵阿姨了。”
沐浴完之后,时初妤躺在了床上,她本以为晚上碰到了闻樾,会睡不着,没想到,她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时初妤第二天醒来,没有昨天的慌张,等睡意完全消失了,她才起床换衣服。
因为她手受伤了,短期内弄不了设计稿,更何况,这几天要回浅水湾收拾东西,也耗时间。时初妤干脆把工作室关了,给大家放了个短假。
【蒋馨园:初妤姐,你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