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歌不禁磨了磨后槽牙——当年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死活都不吭声,现在倒是答得飞快……
真真是败给他了。
不对不对,这老狐狸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趁她失神间,祁温贤清了清嗓子,开始收杆:“不问问现在吗?”
无辜美人鱼上钩了,张了张嫣红湿润的唇:“那现在呢?”
他垂目望向她,深情且笃定:“……和以前一样。”
至始至终,这个狡猾的男人有没有说一句“我喜欢你”。
辛歌却能感受得到,有一种陌生的喜悦自身体最深处炸裂开、随着血液和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而脑袋里那锅爆米花似乎也被浇上了一层焦糖糖浆,温热和香味令她无法抵抗,甚至产生了一种敲开天灵盖抓一把吃掉的荒唐想法。
尽管内心狂喜到快要疯魔,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外表的镇定和从容,甚至在祁温贤低头观察她表情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喔”了一声。
俨然,这个反应在另一位当事人看来是不过关的。
他闷闷一句:“就这样?”
“嗯,就这样。”辛歌歪着脑袋,用手快速捋了一把头发,从手腕上取下发圈绑了个低马尾,“怎么,难不成因为你以前喜欢我,现在还喜欢我,我就要有所表示——和你睡觉?”
生平头一遭将自己的心剖开捧给心爱的女孩看,没想到只落得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回应,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祁家少爷既惊讶又沮丧,唇角一抽,脱口反问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睡觉这件事?”
她反驳:“因为你满脑子都是睡觉这件事啊。”
祁温贤眯了下眼睛:“那你难道就没想过,和我好好谈一场恋爱?”
啊这。
镜子里的女孩多加了一层粉色滤镜。
某人没有停止他的诱捕:“辛歌,我不止想和你谈恋爱。”
我还想履行婚约,娶你回家。
当然,这句是后话——是下一枚要积攒的印花贴。
优秀的捕手并没有一次性放出所有的饵料,但光是“谈恋爱”三个字,已经足以令辛歌仓皇惊愕、不知所措。
她僵在那里近乎有两三分钟,才移开目光,心神不宁地回绝道:“……可我不想啊。”
没有六千七百万。
等什么时候攒够了,再来做这种白日梦。
于是乎,这下轮到祁温贤仓皇惊愕、不知所措了。
不等他再争取一下,辛歌便抬手卯足力气将他推向淋浴房,嘴里数落着你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吧,耽误这么久,自己肯定是赶不上周一例会了,还得给付成则发消息请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