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她一没买二没卖,她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但这搬运工不好当,她暂时不能应下。
“你们两口子,倒是心有灵犀。”
没有明确拒绝,她看着崔娘子,“赞”了一句。
崔娘子立刻就懂了,自己和顾兴来暴露了。一时间暗怪,叫你个老贼虫嘴快。
给安王府供盐,的确是他们两口子提前说好的。只是,这是他们的底线,老贼虫附和的太快,竟叫安王妃一眼看穿了。
心知话说到这份也该有结论了,她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徐妙容,等着她的下文。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只是事关重大,我要回去跟我们王爷商量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也得他拿个主意。”
徐妙容打了个太极。
崔娘子动了动嘴,想说话,顾兴来却一口应下了:“那我们,就静候王妃的佳音了。”
从屋后再回到铺子前,太阳已经升起了好高。徐妙容难得起了兴致,想买两匹料子。她如今是崔娘子两口子心中的参天大树,崔娘子待她,自是客气了又客气。
挑了两匹料子,崔娘子却死活不让她付钱。一边坚持要付,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另一边坚持不收,甚至还多送了一匹料子。
两边僵持不下,谷王妃打门外走进来,满脑子都写着问号。
“你为什么不收她的钱?”
她朝着徐妙容努努嘴,心中写满了不理解。
“你们今儿做活动,买二送一了?不对啊,可我刚才明明听着,你说两匹料子都不要钱,还要再送她一匹料子,为什么?她救了你的命吗?”
目光又在崔娘子脸上逡巡了一番,谷王妃的疑惑那么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朝着徐妙容的裙子看去。
“也没怎么啊,这么平平无奇的裙子。”
小声嘟囔着。
“谷王嫂嫂说什么?”
徐妙容假装没听见,问了她一句。
谷王妃连忙改口:“我说你的裙子真好看。可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不要你的钱吗?”
“没说不要钱,嫂嫂你听错了。”
徐妙容嘴抽,这个谷王妃,满嘴都是钱钱钱钱钱,她眼睛里也写着,钱钱钱钱钱。
“没有吗?”
“真没有。”
徐妙容对她“保证”,怕她继续揪着不放,忙转移话题,问她:“前几天过重阳,到处都办花会,嫂嫂年年都去鸡笼山登高赏花,怎么今年,我没见着?”
“我……我没去。”
回了一句,谷王妃脸上有些不自然。
其实她原本打算去的,可那个疯婆子李氏,竟然背地里险些惹出鼠疫。鼠疫她是知道的,那可是传染病,谁沾上谁得病。
她是和李氏接触过的,那天在花市大街上,她还请了李氏来府上吃枣栗糕。知道李氏府上有病老鼠后,她的魂儿都快吓掉了。
洗了热水澡又洗药水澡,好几种药包轮换着,她的皮都快被洗黑了。终于确定自己没问题后,她才敢出门。
重阳节,正好在她忙着洗澡的时候,她当然,是出不了门的。
“前头已经从弟妹手上买了一万株花,有了这些花,哪里还看得上外头的俗花。在府里头吃酒赏花,也是一样的。”
胡乱扯了一个理由,谷王妃的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她羡慕徐妙容吧,对方没她有钱,安王也没谷王在陛下面前得脸。
说她不羡慕徐妙容吧,人家敢跟陛下打赌,还两次都赌赢了。皇家花木供应的三成啊,那得是多大的油水!若早知道,朱棣是这么个态度,她也大着胆子豁出去一回,以小博个大。
“弟妹最近一定很忙吧。”
酸酸的说了一句,她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了。
陛下啊陛下,你既然早有随大家怎么的,只要不花你的钱的心思,你倒是早点透出点意思啊。早透出意思,也不至于她和谷王死死地守着祖宗之法,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赚了一筐又一筐的钱。
“还好,也不是太忙。”
回了一句,徐妙容觑着谷王妃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念着她帮自己完成了一部分业绩……
“谷王嫂嫂是个大气的,说起来,上回的事,我还没谢谢嫂嫂呢。若是嫂嫂不嫌弃,一会回去,我让她们再送几盆花到嫂嫂府上。”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