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要猜一个害怕理解“喜欢”为何物的蠢宝宝的喜欢,即便是他,也有些困难。
梦境中的安娜贝尔皱了皱眉。
“那你一开始就该过来啊。”
她没好气地说,“你的潜意识之所以想做这个梦,还不是想趁决赛还没开始,和我亲密吗?”
“因为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和我亲密啦。”
的确。
洛森想算算自己昏迷陷入梦境之前,距离决赛还有多少天——但他很快放弃了,这件事的难度太考验一个在睡梦中的精灵。
“我改主意了。”
他叹了口气,“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如果生命中的第一次与最后一次都只能发生在梦里……实在太悲惨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可怜的幻想中,不如为了性命抓紧最后一秒,去搏一搏啊。”
女孩的脸色变了变。
“你还是过来吧。”
她小声说,声音轻得像一份告别。
一份只能发生在他,与他幻想之间的告别。
“起码,可以有最后一个吻呀。”
精灵笑了笑。
“我可以真实塑造出你的性格,可没办法真实塑造出和你的吻。”
因为我只知道怎么去喜欢你的一切,却从未体验过吻你的感觉。
安娜贝尔挪动了一下嘴唇。
“不要死。”
“我尽量。”
于是池塘从他眼前升起,月光逐渐从他眼前离开。
——洛森·布朗宁,终于从自己的梦中醒来。
宿舍墙上的挂钟,正指向……
“凌晨一点零十分。”
精灵从魔法实验台前坐正,仰头,捏了捏鼻梁。
耳朵很疼,脑袋发晕,胃里也一阵阵像有刀片在绞——一如既往,情况正常,嗯。
“就不该贪便宜买这个牌子的速溶咖啡。”
对提升精力压根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