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在那里,他能清晰感知到裴言卿的脉搏和温度,仿佛漂泊不定的孤舟终于驶到了驳船的港湾,几乎要溺毙在无言的温柔中。

不知过了多久,指下的喉结忽然动了动。

初时越收回动作,望着他长睫颤动,缓缓睁开双眸,眼神由迷惘转为清醒:

“怎么是你……在这里?”

“你助理有事先走了,今晚我陪床。”

前者拍了拍手边的行军床示意,“整夜我都会守在这,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不过喝水吃饭都得等到明天。”

或许是麻药作祟,尽管内心未必情愿,裴言卿暂时也没有板起面孔赶人出门的力气。

感受着胃里隐约的灼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医生怎么说?”

“胃溃疡加外力冲击,引发了急性胃出血,至少得住院留观一周。”

初时越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撑着病床护栏的手指节攥得发白,“试镜的时候已经很疼了吧,为什么不肯放弃?”

“……因为我想要这个角色。”

声音很轻很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裴言卿澄澈的眸子里浸了夜色,被无尽的黑暗染进几分脆弱。

过往的种种经历早已让他明白,倘若不拼尽全力把握住想要的一切,所有的美好就会如指间流沙般消逝无踪。

“或许,你可以试着再信赖我一些。”

沉默良久,初时越忽然开口。

“诸如秦晔、萧旻之流,你的脚步不该被他们所牵绊,前行路上所有的障碍,都可以放心地交给我去清除。”

略显肃杀的话语,瞬间将两人间那层影影绰绰的窗户纸点破。

裴言卿手指捻磨着被角,轻轻抿住了唇。

即使初时越不挑明,戏里戏外的偶遇,熟悉的香水味,莫名倒霉的竞争对手,桩桩件件的巧合里,都无一例外地存在着他的身影。

悉心关照,贴身保护,风雨无阻……这些确实让人动容。

可过往的伤害始终那样血淋淋地横在眼前,不可否认,也无法磨灭。

“那么,初时越。”

相隔五年岁月,他终于再次直视着对方的眼神,平静地唤出这个名字。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相信一个曾经背叛、伤害过我的人?”

第27章

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掩, 那双凤眸显得格外凌厉,在听到裴言卿质疑的刹那,更是眸色一深:

“如果那个人并不是我呢?”

他问得斩钉截铁, 自然无比,仿佛丝毫不觉得这是个有违常理的悖论。

裴言卿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怔愣了几秒,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初时越?”

不知是不是麻药劲还没过,他浑身发冷, 头脑也眩晕得厉害,一时也想不出如何有力地反驳。

“根据史书记载,齐国逐风卫共二十人,均舍弃身份姓名, 以节气或时点为代号。”

初时越单手撑住床沿, 沉沉地俯视着他,“我的名字,便是十月。”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被角, 裴言卿蹙起眉尖,他并不喜欢对方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刚想掀开被子避让,却忽然察觉到某些不对劲。

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早就不翼而飞, 只裹了层无纺布隔离服,稍微动弹,整个胸口就袒露无遗。

“我的衣服呢?”他感觉自己晕得更厉害了。

“你的衬衣外裤上都是血, 医生进行内镜检查时就直接脱掉了。”

初时越毫无起伏地解释。

裴言卿:……

既然避而不谈这条路暂时行不通,他只能忍着不悦躺回原位,身上越来越冷, 额头和脸颊也隐隐地发起烫来。

看来眼前这人真是病得不轻。

就算《佞臣》的确是基于史实改编,剧中的逐风卫也真实存在过,但仅凭初时越一句话,根本不足以让人相信他和这个几百年前的组织存在任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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