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首诗中,蒋岚方读出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有豪迈、悲叹……能够将这么复杂的情感融入到一首诗里,没点意境,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待齐修泽把许云帆昨日亲笔写的诗拿来,蒋岚方更是惊叹不已,“好字,好字啊。”
看到如此具有美感的字,再看看林萧然那用鸡爪子写出来的玩意,当真觉得辣眼睛,让人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玷污。
蒋岚方细细的品了一番后,再拿起林萧然的课业,一手拿着,一手不断用四指指背拍着,嘴里训斥着林萧然几人,“看看,看看你写的,再看看人家写的,就算是只鸡,鸡爪上涂了墨水,随便踩上两脚那都比你写的字好看。”
“噗嗤……”
沈如溪与谢柏洲还有齐修泽一张俊脸憋成了猪肝色,最后实在忍不住,纷纷背过身笑起来。
“笑,笑什么笑?你们以为你们就好哪去了,自己几斤几两自个不清楚吗,还有脸笑。”
蒋岚方拿起沈如溪的课业,“看看,你都写了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居然还好意思笑,我要是你,这会就该想着怎么提升,哪里还笑得出来。”
“还有你,”蒋岚方说的谢柏洲,“是不是十根手指头不够数了,五十道题,你就算对了十题,我问你,左相当年给你扎的小木条是不是都不够你数了?”
谢柏洲算术奇差,左相没有办法,亲自给他削了一百根木条,十根十根的捆成一捆,让他平时数大算不出来,又不能用算盘的时候就数。
左相对这个小孙孙,那是疼的紧,每日下朝回来,必定要亲手教上半个时辰,奈何谢柏洲这脑子,真的怎么教都教不会。
对此,左相是相当的苦恼,还是一日下朝时偶遇了太子太傅,左相忍不住上去拉住人。
论教导学子,太子太傅,那必定是比他专业。
也许谢柏洲学不会,不是谢柏洲太笨,而是自己的教学出了问题呢?
太傅得知左相的苦恼,又看他一把年纪了,不仅要替皇上排忧解难,下朝回家还要教导家中孙儿,堪称分身乏术,于是太傅便说了,他二儿子建立了一所书院,其书院师资力量如何雄厚就不说了,就说他那儿子,自辞官后,那是专业的教书育人者,既然谢柏洲怎么教都教不会,你又那么忙,倒不如把人送到他儿子那里得了。
无奈之下,左相只能含泪,把乖孙打包给蒋岚方送了过来。
将谢柏洲送到清风书院前,左相含泪替他打包了那十捆木条,让他随身带着。
蒋岚方得知此事,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想笑又不好笑。
谁让人家是左相呢。
但训斥谢柏洲,他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谢柏洲委屈的要死,算术这一块,他就是学不会,一见题目他就头大,他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蒋岚方出的题,不说上百的数,就是上千的数都有,那十捆木条确实不够数。
四人轮流被蒋岚方骂的狗血淋头,还不敢吭声,“你们……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子了。”
又是这句话。
蒋岚方本意是让他们听了这句话后觉得羞耻惭愧了,之后发愤图强,可事与愿违,齐修泽他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其他夫子每次对学子的成绩不满意了,也都这么说。
被训了一上午,蒋岚方这才口干舌燥心累的摆摆手让他们出去回课室去听课。
……
因为要跟着秦大伯他们去办户籍,许云帆今天出门比较早,户籍处理好了,他便让秦大伯他们先回去,自己则往清风书院走。
到了书院摆摊的位置,刚把背篓放下,他便注意到,书院门口处站着两人。
好家伙,其中一人,不是前几天被他一脚踹飞的孙大河还能是谁?
至于另外一个俊大哥,穿着一身白长衫,这样的装扮,又是在书院门口,不是里头的夫子就是哪家学子的长辈。
孙大河不时偷瞥许云帆一眼,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托许云帆那一脚的福,田假十天,他下了四天的地,后边六天都在床上躺着让人伺候。
要不是今天得上值,他也不至于忍着疼痛来这里站一天。
许云帆切的一声,全然不把孙大河放眼里,区区孙大河,对他构不成威胁。
蒋岚方走到许云帆面前,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由暗叹,这个许云帆果真如齐修泽他们说的那般,哪怕是穿一身的粗布衣裳,也阻挡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第73章 不仗义的兄弟
要用许云帆的话说, 他在蒋岚方眼里,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一类。
不知来者何意,许云帆问道:“大哥, 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