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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蓝家离开后,许云帆后背一个背篓,胸前一个背篓,秦润看不过去,伸手想帮忙接过一个,许云帆侧身避开秦润伸过来的手,“得了吧你,是不是又忘记自己脚疼了?话说,你今晚是没有胃口吗,怎么吃那么少?”
许云帆记得,在家的话,秦润一顿能吃两三碗饭的,今晚在蓝爷爷家,秦润却只吃了一碗就说吃饱了,就是菜都没怎么夹。
“还是腿太疼了,吃不下?”许云帆是会疼夫郎的,“那你在这等着,顺便帮我看着背篓,我去方家喊孙武过来接你。”
“不用,我走的动。”秦润拦住了许云帆,垂眸道:“我就是不太饿。”
这话,其他人听,估计也就信了。
可站在秦润面前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许云帆。
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这么久,许云帆不说是秦润肚子里的蛔虫,但这人口是心非撒谎时下意识的动作,许云帆却是百分百了解的,“你又骗人了。”
许云帆指着自己的脑门,“润哥儿,你看看我脑门上是不是写了特别好骗四个字?有什么事,你不能对我说的吗?跟你,我可是什么都没隐瞒的,甚至我觉得丢脸的事,你都见过的。”
就好比如,刚来小秦家那几晚,因为饭后吃的红薯多,临到睡前,许云帆突然就想蹲坑,可茅房在外头,乌漆嘛黑的,怕鬼的许云帆不敢一个人去啊,只能厚着脸皮让秦润陪着。
秦润就在茅房外,他就蹲里边噗噗噗的用力拉,对此,提起裤子出来后,见秦润站的离茅房门近了,许云帆不害臊的,还有脸开说笑,“你不会站远点吗,靠这么近的,你没闻到臭味啊?”
这纯属问的就是妥妥的废话了!
屎这玩意,谁见过香的?
这玩意,肯定是有点味的,但秦润怕许云帆会怕,会喊他,也有可能久闻不觉其臭,没一会也就习惯了。
毕竟前一晚,他站的远了些,许云帆还要特意小声的喊:“秦润,你还在不在?你可不可以不要离的太远,我有点……你家茅房有点年头了,木板不结实,我怕我会掉下去,到时候你来不及救我。”
怕就直说嘛,还非得找这种烂到极致的借口。
后来秦润也发现许云帆怕黑了,便不再走远,哪怕茅房外的味道并不好闻,但他都忍了下来。
哪怕相处不久,秦润也能感觉出,他捡回家的小仙男细皮嫩肉的不说,还很是要面子。
为顾及许云帆的面子,秦润摇摇头,口是心非说:“不臭。”
对此,许云帆却是满脸的故作惊恐,“什么?难道我已经帅到连屎都是香的地步了?那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可能是几晚都是这个点上茅房,许云帆都有一个固定的蹲厕时间。
每每躺下快睡着了还得起来喂蚊子,对此,秦润丝毫没有不耐烦过。
自己这么糗的事,秦润都见过,可秦润同自己,居然还有不能说的秘密了?
“你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吗?”许云帆故意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了,可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呢。”
“不是的,云帆,我没有要欺瞒你什么,我只是……我只是不敢吃太多。”
秦润有点慌了。
“为什么?”许云帆想,哪怕是客人,既然人家主家留饭了,那他们吃饱饭不是应该的吗?秦润怎么还不敢吃饱?
秦润嗓音带着难言的嘶哑:“我怕他们会嫌弃我吃太多了,觉得我不像个哥儿,会给你丢脸。”
以前隔壁村有人请工,秦润去干活了,他干活又勤快,脏活累活都愿意干,就想着,人家请他了,那他就得好好干,因为干的体力活,肚子容易饿,结果午饭吃的多了一碗,同桌的其他人便对他投来诧异、嫌弃的目光。
他们兴许想不通,他一个哥儿,怎么吃的这么多?
看看其他哥儿,哪个不是最多两碗饭?
就他,一下子干了三碗。
这还是一个哥儿?
可他们也不看看,因为他们故意欺负人,看秦润长的高、壮实,其他哥儿同妇人做的都是轻活,只有秦润同汉子们做的重体力活。
就这,其他汉子能吃三四碗,人家只会说他们是真的累了,确实是该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