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合什么都没看到,这可怎么跟上面交代。
“驸马,这些人攀咬公主府,就该打死了事。”只要这些人在县衙被打死了,就说秦国长公主连同驸马迟晚杀人灭口。
迟晚是清远县知县,这盆脏水,长公主府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迟晚的眸子冷了冷,语气森冷,“张通判,本驸马才是清远县的知县。”
“下官……”张合想要说什么,在接触到她的眼神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张通判查好自己的账目就行了,再不然就回家过年,大过年的也不必这么努力。”
迟晚转头看向卢侦,“卢县丞,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过了年本官再来。”
她只是来拿证据的,以防被人篡改证据,还有杀人灭口,明日除夕宴,也能应付一番。
卢侦之所以这么快能拿到证据,是因为她本来就在暗中调查,见迟晚把证据收了起来,她肯定是有意见的,但看到张合在这,她不一定能保住证据。
路上的时候,陈远也说了,既然证据表明与长公主无关,那长公主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别人泼脏水。
陈远拿出了信物,证明自己是长公主的人,卢侦才放下心来。
县衙外,迟晚翻身上马,卢侦忽然深深行了一礼,“下官期待知县大人正式上任的那天。”
迟晚冲她拱手,“卢侦,我下次来,定会解决兼并民田的案子。”
“好,下官等您。”
迟晚骑马先一步离开,陈远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还没走远,张合就走了出来,“卢县丞,你给驸马的是什么证据?”
证据内容是什么很重要,张合还要回京都跟中山王禀报,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他这条小命就要完成。
卢侦看了他一眼,“此事下官不能透露。”
张合:“本官是你的上官!”
“本官以圣京府,你的直系上官命令你说。”
卢侦紧紧地盯着她,面露挣扎,半晌才道:“就是那些人的口供。”
“口供?”口供的话,他就放心了,来告状的人,告的长公主府,口供自然不会攀扯别人。
张合笑了笑,又想到一件事,低声询问道:“卢县丞,刚刚本官跟驸马出去,驸马买什么东西都不让本官付钱,你觉得是为何?”
卢侦:“……”
“驸马该不会不喜本官吧?”张合开始担忧了。
毕竟是驸马,宗室勋贵,在京都他这个通判也就在县城这边作威作福了,在京都根本排不上号。
卢侦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驸马为何要喜欢你?她该喜欢长公主殿下。”
张合无语地看向卢侦,怒骂一声,“朽木!”
……
另一边迟晚已经出了县城,她预留出了时间,肯定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京都。
天寒地冻的,两人骑马的速度不算快,有种马匹竞走的感觉。
陈远犹豫了许久才问,“驸马,为什么不直接宣布兼并民田与长公主府无关。”
难不成迟晚是在包庇淮安侯府?她不能不这么想,证据表明是淮安侯府做的,而迟晚是淮安侯府的女郎。
迟晚低声轻笑,“未知才能钓出更大的鱼。”
她的这句话陈远不明白,回到公主府,就如实把今日发生的一切,包括迟晚的这句话,都说给虞九舟听了。
虞九舟听着这句话若有所思,或许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迟晚呢?”
既然回来了,怎么都不见人。
陈远一愣,想到两人回来时身上大包小包的,就一头黑线,“殿下,驸马在整理从清远县带回来的东西。”
“嗯?”虞九舟蹙眉,没太明白。
还是春归满脸无奈道:“殿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虞九舟走出了寝室,就听到一阵悦耳的清脆碰撞音,再就是一阵冷风。
是迟晚在挂风铃,见虞九舟出来,她立即扬起一个笑脸,“殿下,送你打发时间的。”
虞九舟看着挂在窗台上的风铃,看傻子一样看着迟晚,“你是想冻死孤?”
呃……迟晚眨了眨眼睛,尴尬地尝试关上窗户,这才发现窗户关不上了。
她只觉得挂在这个位置好看,风一吹叮叮铃铃的很好听,忽略了要关窗户的事情,怪不得别人说,做学术的,生活上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