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姑母的广袖掀起来,将自己的脸和脖子一块儿埋进去。
呜呜……
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太后与宣谙对视一眼,皆哭笑不得。
太后忙揽袖将人挖出来,哄道:“好了好了,予不说便是,将予的芫儿热坏了可怎么好。”
捧起通红的小脸,亲自为她打扇。
萧芫摇摇姑母的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
太后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骂不得也说不得,都是予惯着,这般娇气。”
萧芫嘻嘻笑开,扑倒姑母怀中,“就是要让姑母惯我一辈子!”
膳后,萧芫服侍姑母歇下,离开时正碰上步履匆匆的李晁。
拦在他面前:“姑母已歇下了,有何事,待姑母醒了再说不成吗?”
李晁皱眉,“这是……”
“不论何事。”萧芫打断他,“便是天塌下来,你也得先在前头顶着。”
李晁面色微沉,直接转身,头也不回。
萧芫愣了一刹,被他这态度整得怒从中来,叉腰正要将人叫回来,便见他倏然回身,几步跨上前,手中的奏章已然不见。
一只铁臂横上腰间,萧芫脚下腾空,直接被竖着抱起。
“啊!”
“李晁你做什么!”
她捶他,用力挣扎,“这成何体统,你快把我放下来!”
“谁让你抱我了,今日朝堂上你乱说话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你再抱,我就不原谅你了!”
“唔……”
偏殿的门合上,将天光关在外头,萧芫恍惚间,却好似看到了另一处极亮的所在。
他的吻,这般凶狠,她连换气的空挡都寻不到,被亲得眼前发白。
结束了靠在他胸膛,失神了好久才好些。
又被他抬起下颌交换一吻,这一回缠绵了许多。
萧芫歇在他的颈窝,喘息一小口一小口,又急又热,洒在他衣襟处的肌肤。
身子软得实在没有力气,垂了长睫,气鼓鼓地控诉:“李晁,你就知道欺负我。”
吻又落下来,萧芫往他胸口躲,只留出来一个毛绒绒的后脑。
于是吻在了她的发顶。
萧芫索性抬手,摸索着将他的嘴捂住,才仰起小脸,严肃道:“不许再亲了,听到没,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李晁面上无半分笑意,甚至更像压抑的凝色。只是眼眸好深好深,翻涌着墨色的浪潮,整个耳郭全是近乎洇血的红。
萧芫被他瞧得,指尖都发软,软得要往下落,被他大掌接住,捧起,落下近乎虔诚的一吻。
萧芫……萧芫好想将他整个头全部盖住。
他好讨厌,怎么又成了这副勾人的模样。都怪他,让她总是忍不住,还被姑母调笑。
而且,他总这样,又没办法……对身子也不好吧。
不对,谁知道他有没有自己……
嘤咛一声,埋进他胸口。
天呐,萧芫,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余光里他的手臂又动,萧芫立时警惕地往后退,“你又要做什么?真的不许了!”
这坚定的语气,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晁没有动作,那漆眸中的墨色更深了,深深望着,沉声低缓,“与凤求凰,我从来便是他的心上人。”
像是复述,每个字都那么认真。
“啊?”萧芫没反应过来,“什么啊?”
突然冒出这一句。
李晁补充了四个字,“清荷宴上。”
萧芫眸光灵动地转过半圈,哦了声。
清荷宴上,她似乎确实这般说过。
再一错眼,他又近了,却只是一个很纯粹的拥抱,连手臂也没有多用力气,熟悉的气息很安心,萧芫便也抱住他的腰,放松地靠上,依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