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静默。
曼曼也看着他,仿佛进来了一个陌生人。
粟正也静默,他不光静默,还震惊,还恐慌,还难以置信。
曼曼说:“有俩个——”
“傅秉英!”粟正瞪着眼大叫。
曼曼惊讶:“你怎么知道是他惹事?”说着就站了起来:“那就交给你了,我会小雪花班了。”
她一走,留下全班的同学跟粟正大眼瞪小眼,这一双双小眼睛之中,属傅秉英的最亮、最摄人心魄,粟正与他对视,差点以为自己要瞎。
苍天啊,你是要逼死我吗?
傅秉英这么小,我俩要怎么谈恋爱啊!
苍天没有理会他的绝望。
倒是班长先发制人,哇地一声大哭,差点震碎玻璃。
“正正老师啊!他欺负我啊!呜啊……”
粟正连忙蹲到他面前,揪起他身前的口水兜,给他擦鼻涕。
“别哭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不许流口水!”
班长从没听过这么硬核的安慰,顿时哭的更响亮了,像一只伤心欲绝的鸭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
“呜啊……呜啊……呜啊……”
哪儿来的救护车成精了,粟正对着黑板翻了个白眼,又不好对小孩儿发脾气,继续安慰道:“来来,你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讲出来,你不讲我怎么给你做主。”说完,又眼神复杂地看向一直沉默的傅秉英,补充道:“片面之词我不信,你俩公堂对峙,谁也别耍赖。”
班长打着泪嗝,像只小青蛙。
“他、嗝,他偷喝我的小酸奶。”
粟正问幼年傅秉英:“你偷喝他酸奶了?”
傅秉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几乎叫他毛骨悚然,还是不开口,只摇头。
实话实说,就第一印象,比起这个长得像陀螺的胖墩儿班长,粟正心里更偏向于白净可爱的小傅宝贝,再加上他从小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所以,班长哭得越大声他越觉得可信度低。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偷你酸奶吗?”粟正问班长。
小胖墩儿嗝了两声,又开始哭。粟正以为他是不懂证据这个词,又问:“你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子,班长急了,他算是知道自己被‘针对’了,哭得比洒水车还猛,又是蹦又是跳地踩地板。
啧啧啧,粟正斜眼瞧他,懒得给他擦鼻子抹眼泪。
但很快,隔壁班的女老师就跑来了。
“哎呦,怎么啦这是,小成雨哭成小泪人儿了都。”说着就蹲下来,把班长按进了胸里,又扭头责怪粟正:“孩子哭这么大声怎么也不哄哄啊?我在隔壁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