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粟正扭了扭,有些急躁地说:“我快忍不住了。”
傅秉英叹了口气,二话不说,把手伸到他裆里。
“草!你干嘛!”
“别闹了,快点弄完早点睡。”
“谁、谁想要搞这种下流的事啊!”粟正蜷着身子,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挡:“你快拿出去,我有正事儿要说。”
傅秉英将手抽了出去,闭上眼睛,倦道:“快说吧。”
“我要去救音儿,我女儿。”
沉默了好一会儿,傅秉英才幽幽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你不长记性吗?”
“不是,你的话我都记着,”粟正不想搞坏气氛,讨好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必须去救她。”
“为你好?”傅秉英松开护住他的那只手,冷笑道:“就是条狗死在哪儿我也会救。”
胸腔的共振将那声冷笑完整地传递给粟正,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轻松的语气:“那你会让狗睡你的床吗?小傅,”他主动抓住傅秉英的手,用指尖摩挲对方的指尖,嗔道:“求你了,别跟我生气。”
傅秉英简直想了冷笑,但鉴于他刚刚笑过了,此时,冷笑已经无法概括他的情绪。
他真想把粟正从床上拖下去,卡着他的脖子质问:我为你的小命担惊受怕,你就一点儿不在乎吗?必须去救?哪儿门子的必须?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除了我,没有人值得你舍身去救!
……连我都舍不得。
贱人,没有感恩之心的贱人。
“你试试看,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军营一步。”
“小傅,你生气了吗?”
“你不值得我生气。”
“你生气了,”粟正有些沮丧,他翻了个身,和傅秉英面对面,胸膛贴着胸膛,又伸手搭在他腰上,道:“我也不想死,但我不得不得去救她,要是不去,我就会变成一个很恶毒的人。”
语气里的颤抖激起了傅秉英的注意,但他依旧厌怒难纾:“你已经够恶毒了,没人比你更恶毒。”你对我那么残忍,那么狠,如今却要把责任心、爱心用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孩子身上,粟正,你有没有心啊。
两人都没能理解对方所言的真正含义。
最终,粟正投降了。
告诉他吧,反正这个世界的傅秉英是一次性的,告诉他也没什么,粟正的手在发抖,无法控制,他很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更不想死,他死过很多次,对‘死’本身已经不再畏惧,但对‘死’发生前的疼痛畏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