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天天做英语题怎么也不会忘的那么快。”
“真的,我就是记不住。”
傅秉英自己背单词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根据词根记同族的单词,一个是根据音标直接拼写。
这种广为人知的方法粟正也知道,但他就是记不住,并且有理有据地狡辩:“这些东西根本没逻辑。”
傅秉英见不得他单词都不好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心里痒痒的,就想泼他冷水,看他委屈,他说:“这样,我给你定个计划,你严格按我的来,不可能记不住。”
大学都过去多少年了,粟正高三时突击的那些英语单词早就忘干净了,对他而言,背一个英语单词就跟吃一根苦瓜一样痛苦,再说了,他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又不是考上重点高中,压根儿不想认真背。
“随便你吧,反正我肯定记不住的,”
傅秉英看他那无赖样子就不高兴,非想治治他:“我们现在就开始。”
他的方法基于艾宾浩斯记忆曲线,以七天为一个单位,每天二十个词为一组,每组滚七遍,也就是说粟正每天要背二十个新词,同时复习一百二十个旧词。
“写错的单词单独圈出来,一会儿单独听写。”
这么一来二去,两个小时家教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
“八点到了,你快走吧。”
傅秉英深深看他一眼,一点儿也不生气:“下次我来会继续抽查。”
“知道了知道了!”
粟正送傅秉英出去,刚好迎面碰上奶奶回来。
“小傅老师要走了呀?”奶奶玩得满面红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起先,傅秉英还以为是粟正爷爷,但随后他看到粟正明显沉下的脸色,一瞬间‘继爷爷’这个词就蹦了来。
奶奶就像没看到自家孙子的臭脸,热情地邀请身后的老头进屋,还跟傅秉英介绍:“小傅老师,这是老夏,原来我们文工团搞舞台设计的,是y大毕业的呢,就你们学校对面那个学校。”
老夏倒是谦虚,道:“哪儿呀,y大分校的,跟正经大学生比不了。”
傅秉英不知该说什么,他更关心粟正阴沉的能滴水的表情。
“正正,跟夏爷爷打招呼啊。”奶奶想去拉他手,粟正一把躲开了。
“我送老师下楼。”
“哦,去吧,三楼等坏了,记得带个手电筒。”
粟正没理她,推了推傅秉英的腰,催他:“快点换鞋。”
楼梯很窄,两人一切以后走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等到了一楼,傅秉英也不放心他这么点身板大晚上出去乱晃,道:“你上去吧,我知道路。”
粟正摇摇头,这会儿装起客气来了:“我送你到大门口。”
傅秉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让粟正跟着,其实心里更希望粟正跟他说点什么,他对粟正的事情一向是好奇的,特别是面对小时候的粟正——尽管知道里面芯子没变——却觉得更纯洁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由此连恨意也削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