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他摸着她的脸,叫了好多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能抱着她,眉头深深皱着。
偶尔她好像也正常起来,眨着眼叫了声“秦绰”,他本还带喜色,她说了声“渴”,他给她喂了些水,她就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问:“我怎么了?”
她现下是清醒的,只记得最后一把药粉洒向自己那一刻,现在自己好像陷在泥潭里,稍有不注意就又要坠下去了。
“阿星生病了,”他看着精神仍旧萎靡不振的人,“没事,会治好的。”
她想摸摸他的脸,却突然又没了力气,不过这一句话的功夫,她就又睡过去了。
再到客舍的时候,那个看门的老前辈仍旧在门前坐着,看他们把谢星摇扶下来,皱了眉:“怎么这几天就成了这样子。”
“劳烦前辈帮忙打些水来了。”秦绰有些吃力说。
前辈点了点头,看到他们俩脚步艰难,便上前搭了把手把谢星摇放到了床上。
正在这时客舍外传来叫喊声,听起来来者不善,老前辈眉头皱起,说了声“待着”,便独自出去了。
温凉秋在窗前看了看,来的两人都带着武器,不像是正道做派,那老前辈进去跟他们说了两句,似乎是要把他们往屋里引。
“断疤一出去,必然会泄露我们的行踪,若是此时有人找上门来可就不好对付了。”温凉秋说。
秦绰看了一眼谢星摇,把温凉秋随身带的一些毒药毒粉都整理了一通,拿出从前做的袖中暗格,藏进去不少又塞到袖子中。
“不过这伙人,老前辈应该能对付。”她听着外头没动静,略微放心。
秦绰摇头:“前辈的脚步沉重无力,从前或许是难有敌手,恐怕也是遭了什么难,武功大不如前才要找地方躲着。”
正这样说着,门突然打开,那前辈佝着腰缓缓走进来说:“下次这样看不起人之前,也先打听好别人是谁。”
秦绰往外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已经被绑在柱子上昏睡过去了。
“行走江湖,不拼拳脚,也有的是法子让人就擒,”老前辈从窗口指着他们的马车说,“是你们挂在马车上的彩条惹来了人了。”
那是顾盼送给他们防魔教的。
“那彩条带子是魔教所有,往常是他们用来识别自己人的,也会送给于自己有恩的人,但说到底,也有不少人跟魔教是对头,看见彩条也会想下手。往北再走五十里就赶紧把彩条撤了,免得惹来更多的人。”前辈说着。
秦绰行礼道:“是晚辈冒犯了,多谢前辈。”
“算是还这小孩的一碗水,这孩子是什么病症?”
温凉秋叹气说:也不知为何,并未练功,却走火入魔了。
前辈上前摸了摸脉象,点点头说:“恐怕是从前就埋下的隐患,不知怎么就给她勾出来了。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去找雀医,给她治病。”秦绰握着谢星摇的手说。
闻听雀医之名,那前辈愣了愣,而后才点点头,说“也对”。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谢星摇睁开了眼,那眼珠子转了转,秦绰还以为她又清醒一阵,就看她突然坐起,双目圆睁,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谢星摇!”
温凉秋叫了一声,那前辈又一愣,回神过来拿着温凉秋递过来的沾着迷药的手帕,上前捂住了谢星摇的口鼻。
秦绰咳了半晌,脸色才由红转白,看她又睡过去,想来用了迷药她要消停一阵子了。
那前辈却突然开口:“她叫什么名字?”
二人面面相觑,秦绰才答了一句“谢星摇”。
“可是循剑宗的人?”
“是。”
前辈神色霎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