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缮一愣,他低头,只看窈窈眼尾泛红,眼中凝着水光,眼泪如珍珠一颗一颗地掉,打湿了她的面庞。
她就这么红着眼睛鼻头,无声地啜泣着。
李缮心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也不会再想看到哭泣的窈窈。
他一边用唇抿着她的泪,一边沉着气息,生疏地哄道:“别哭了。”
窈窈靠在他怀里,耳朵里,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它不给你当狗,我给你当狗,好不好?”
窈窈浅怔,忽的弯了弯水润的眉眼,但眼泪也掉得更厉害。
李缮一边叹息,一边亲吻着她的泪水。
智郎是除了父母姐姐外,陪窈窈最久的家人,他想续上它的位置,做那个能陪在她身边最久的家人。
……
…
此时,漫长的山坡线上,出现两个渺小的人影。其中一个冷硬的汉子瞎了一只眼睛,走路姿势不是很正常,似乎跛了足。
倒是另一个女子,除了额角一点疤痕,全身没什么明显的遗留伤。
正是杜鸣和谢姝。
两人手上绑着一条布巾,杜鸣在前面用劲带谢姝走,谢姝喘口气:“喂,呆子。”
杜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谢姝颐指气使:“我累了,你背我吧。”
杜鸣沉默了一下,蹲下。身。
谢姝趴在他身上,忽的,她捏了捏他耳朵,杜鸣赶紧躲开,几乎快跳起来,谢姝笑嘻嘻道:“你耳朵上有一个虫子,喏,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清白”,谢姝还把手指给他看,但杜鸣深深皱着眉头,根本没有仔细看,只是,他从耳尖到耳垂,全红透了。
真是不经逗啊。谢姝趴在他后背,看着前方漫长的天梯似的山道,难怪蜀道常叫人望而生畏,这是他们第七次尝试攀登了。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