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言也讶异外婆年纪虽然大了,接受能力却这么强,颇有种生死之外皆是小事的淡薄感。
他喜欢男生的事情居然被外婆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接受了。
只是外婆也有被震惊的时候。
回到北市,站在闻斯年的私人大别墅门外,外婆缓了好一会没敢接受。
她是能看出来闻斯年家世肯定不错,但也没想到不错到这个程度。
叙言过来挽着她,在她耳边悄悄解释:“这不是家里买的,这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是不是很厉害。”
外婆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外婆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有出息。”
闻斯年在一旁,脸上挂着柔和笑意,看着祖孙俩。
“在雾镇是您收留我,给我煮面吃,为我祈平安。”
他上前挽住了老人家另只手臂,阳光下三人的影子靠在一起,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您让我把雾镇当成家,以后,这里也是你们在北市的家。”
回来之前叙言只能把小鸡小鸭又送给了隔壁庄家,但是小垂耳兔他说什么也不会送人,一路抱在怀里抱回来的。
小兔子身体好多了,也跟着飞黄腾达,从小小的保温箱住进了大house,饮食还有保姆专门伺候,地位俨然家中皇太子。
叙言对它爱惜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捧着亲亲摸摸好半天,陪它玩不说,要是可以的话晚上还要搂着它睡觉。
但是显然不行,因为他自己每晚都要被人搂着睡。
外婆腿脚不便利所以住在一楼,叙言也回到二楼他之前那个房间睡。
表面上的。
实际闻斯年每天晚上要么偷偷把他抱到主卧大床,要么干脆去他房里睡觉。
因为手铐皮带那次玩得过火,叙言小屁股遭殃,一连好几天不准闻斯年动他。
亲亲抱抱可以,再多的不准,要不然就连一张床也别躺了。
对他红红肿肿的嫩伤最心疼的当然是闻斯年,一天三次给他涂药,次次不落。
虽然叙言声明可以自己涂,还真的在到时间了就偷偷摸摸拿着药膏跑进洗手间反锁。
但不管多久,闻斯年都会在门口等他,以各种手段禁锢他,美其名曰检查他涂的到不到位,再贴心地帮帮他。
被抓了几次后,叙言认命地不逃了,甚至还主动把药膏塞闻斯年手里,然后自己乖乖脸朝下趴在他腿上,催促:“快点呀……”
闻斯年习惯用中指无名指并拢,手上的戒指故意不摘,总会冰得叙言浑身哆嗦,两条腿都颤颤巍巍绞紧。
药膏不仅有消肿作用,还能滋养。
不到一个星期,叙言好得彻底。
林星羡知道两人回来后就想来找他们,闻斯年没让,还背着他把家里密码锁改了。
林星羡打不开他家大门的时候,皱着眉,直觉不对,赶到工作室一看,自己那间画室居然被闻斯年用来放杂物了,而他的宝贝画具和大作已经让人整理好送回了他家。
“闻斯年!你干什么!”林星羡指着他鼻子,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你怎么那么小气!占你间办公室又怎么了?那些杂物本来好好放在地下室的,你非让人搬上来占我位置,你想干嘛?!”
闻斯年坐在屏幕后,双眸被幽冷暗光映亮,没什么好气:“我说过让你搬走。”
林星羡噎住,闻斯年之前确实说过,但他压根没当回事。
“你来真的啊?”
闻斯年:“既然没空,那我找人帮帮你。”
林星羡冲过来重重拍了下他办公桌,气得想咬人:“我那些画很贵重的,你别让人给我弄坏了!”
闻斯年:“坏了我赔。”
林星羡不服气:“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可是还帮你保守着秘密呢,要是我把你那些变态行径跟言言一说,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呵。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星羡觉得闻斯年眼神更可怕了。
他从屏幕后面站起来了。
他挽袖口了!
他朝自己走过来了!!
他难道还要打人不成!!!
幸好办公室外又进来个身影,见了这幕竟也不觉害怕,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林星羡面前,小母鸡护崽似的。
叙言面色认真:“你们在干什么?”
林星羡看见叙言像是看见救星,在背后搂住他的腰,躲在他身后瞪着闻斯年,大声指控:“来得正好,你老公疯了!他居然要揍我,哪来的疯狗没栓链子就跑出来了!”
闻斯年看着叙言腰上的那只手,不由分说,走上前直接拉着叙言朝自己怀里带。
林星羡搂着不肯松,却根本不是闻斯年对手,被在肩上轻轻一按,就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