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2 / 2)

“你想从这凶器下手。”

“不止。”李寒目光锐利,缓声道,“既然国舅出手干涉,如何也脱不干净。”

“暂放并州案,先查卞秀京。”

第194章 五十一暗手

李寒主审并州案的消息传出,哪怕京中近来对他颇具微词,但朝野并没有很大的异议。不久,青不悔便将自己的一座别宅拨给他住,供他治学和查案。

这是避嫌。

青不悔虽未插手案情,但主审陪审都是他的门下弟子,这是皇帝对他的器重,也是试探。

用如此惊天巨案投石问路,来看右相对夺嫡和党争的态度。

帝王之心。

李寒做主审的第一日,没有审理并州案卷宗,先把卞秀京从军以来全部邸报调来,又请旨查阅所有上奏摺子。事无钜细,一一查询。

这一手来的出乎意料。

针对卞秀京开展的梳理工作花费了整整十日。十日之内,李寒闭门不出,连带着杜筠一块在他这一亩三分地焚膏继晷。自从李寒遇刺,杜筠便搬来镇宅,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多少是个新科状元,又是杜公孙子,身份贵重,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二人席地而坐,按年整理的卷子铺开足有丈余。李寒从年份由近及远倒着察看,说:“今年正月,京兆府遍街搜捕钦犯,卞秀京的副将刘正英也在。”

杜筠不料他连此等细枝末节都考察到,点了点头,“是,刘正英还同公主府的人起了龃龉——就是如今炙手可热的甘棠。他拼着得罪公主府也要搜人,的确可疑。”

李寒皱眉问道:“钦犯何人,下落如何?京兆府之事,卞氏因何插手?如今有交待吗?”

杜筠想了想,道:“没听说。”

大有蹊跷。

李寒问:“这个刘正英是什么来历,能查吗?”

杜筠道:“兵部应当有记录,我去问。”刚站起身,又犹疑起来,“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李寒笑道:“生死有命,你还能守我一辈子?”

杜筠也只笑着摇摇头,上马出门去了。当街遇刺不久,他多少不够放心,在兵部借调了册子后便赶紧回来。刚进院门,便听见屋中响起啪嗒一声。

像什么击破窗纸、撞在地上的声音。

“渡白!”

杜筠心中一紧,急忙跑进门去,却见李寒仍坐在地上,在一旁拾起两本册子。

一本是账本,一本却是卷宗,里头密密麻麻的姓名、住址、籍贯,瞧名字都是女人。

杜筠抬头一瞧,见窗上破开个大洞,问道:“是有人投进来的?”

李寒点点头,摊开记名册子给他瞧。

有不少勾圈的女子姓名,再看籍贯都是并州。

杜筠眉头渐锁,见一旁账簿摊开,也拿起来察看。里头都是鲜花花种的交易数目,他把册子一合,封皮赫然写着四个字:太平花行。

他眉头一跳,李寒敏锐察觉不对,问道:“怎么?”

“太平花行一事我听大哥讲起过。”杜筠看向他,“此地名为花行,实则暗娼。这簿子不是花草买卖,而是人口买卖。”

“另一本很可能就是被交易的妇女。”李寒沉思片刻,“看看年限。”

杜筠取册子从头到尾看一遍,声音有些发抖:“并州户籍……大部分被卖入长安,都是元和七到八年,并州屠城后不久。”

韩天理供词中,卞秀京为充战利,变卖并州妇女为妓。

此言非虚。

杜筠长叹一声:“这算是铁证如山了。”

“还不够。”李寒想了想,“我其实想不明白一件事。”

“卞秀京为什么一定要屠城。”

杜筠听出他言外之意,问:“你是觉得,不只是杀良冒功?”

“按韩天理所说,卞秀京杀良冒功的原因是战败之后战利无法上缴,怕今上追查他谎报军情一事。谎报军情确是大罪,但还不值得如此铤而走险。屠城一事但凡走露半点风声,何止株连九族,卞家历代都要遗臭万年。孰轻孰重,他能掂量不出?且卞秀京尚有家私,这些钱账虽不是小数目,但勒几年裤腰带就能省出来。就算战俘人头无处去寻,他完全可以称将敌军坑杀,或者天气所致已然腐烂,再打点一番,以卞氏在军中威望,未必走不通。他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屠杀一州百姓?”

李寒继续道:“还有,我对照了当年军报和韩天理的供词,发现有一处疏漏。韩天理说卞秀京上报斩首齐军十万,很可能是他通过全州人死进行的推测。但其实并非如此。”

“卞秀京上报的是十万齐军进犯,具体斩首多少,并没有详细数字。十万敌军,卞家军再勇猛根本不可能悉数杀死,所以卞秀京压根不需要十万颗人头。”

“并非卞秀京要十万人头做军功,才杀害并州十万百姓。或许恰恰相反。”李寒指节缓缓握紧。

“卞秀京要杀光全并州的人,而并州男丁十万。所以,死者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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