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都过了,主人怎地要吃粽子?我这就去买粽叶。”柿子拧身小跑着出门。
“娘,我回来了。”吕云黛鼻子一酸,一把抱住吕夫人。
决堤的泪水倾泻而下,压抑的呜咽渐渐化为嚎啕大哭。
“乖孩子,不哭。”吕夫人痴痴笑着,轻轻拍着怀中女儿的后背。
柿子拎着粽叶回来之时,主人已换上常服,正坐在摇椅上跷脚吃西瓜。
“柿子,午膳吃什么呢?我要吃肉!”
“吃排骨和糟鱼,我再熬个丝瓜蛤蜊汤。”
“好,再加盘银鱼煎蛋,多放些韭菜,许久没吃,甚是想念。”
“柿子,一会咱去
醒春家,把大婚的日子定下来。”
“都听主人的。”
“叫小妹。”
“好,小妹。”
吃过午膳之后,主仆二人来到字画铺内。
孙秀才早就看好几个黄道吉日,婚期拖延一年之久,女儿更是恨嫁心切,是以,婚期很快敲定,定在下月初三。
吃过晚膳之后,柿子交给她一个锦盒,吕云黛打开一瞧,登时眉开眼笑。
“好柿子,你真是我的招财童子,我才离开不到一年,你就将我的家产翻了一番。”
吕云黛满眼喜色,翻着田契与地契,柿子当真是能干,竟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国子监大街为她赚来一间铺子。
虽不大,转个身都容不下两个人并行的小铺面,但每月的租金就有十五两银子。
他在南城郊还置办了田产,租给佃户种麦子。
“柿子,你真是我的金疙瘩,我捡到宝了嘿嘿。”吕云黛欣喜不已。
“不瞒您说,我是吕家打小精心培植的陪房,若无意外,我本该随四姑娘出嫁,为姑娘打理陪嫁的产业。”
“可惜你家四姑娘红颜薄命,倒是便宜我了。”
“四姑娘是很好很好的主子,您不许说她。”
柿子罕见绷起脸,吕云黛挠头:“对不住,我嘴碎,是我的不是。”
“今后赚来的银钱都交给你打理,我只会闷头赚银子,不晓得开源节流。你得帮帮我。”
“好,主人放心,准保赔不了。”
“成。”吕云黛将带回来的包袱丢给柿子。
里头都是四爷这些时日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是她应得的。
此时她想起手腕上还有个大金镯子,于是焦急伸手去掰,却被柿子开口阻拦。
“主人,镯子是死扣,若硬掰开,就合不上了,那上边辫子似的金丝都会散开。”
“哪儿买的首饰?这家别去了,忒黑心,估摸着怕人临摹花样。”
吕云黛没想到这镯子竟与四爷一般极端,甚至不惜自毁。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继续戴着它。
才与小阿哥分开半日就想他了,吕云黛躺在房梁上辗转难眠。
煎熬到清晨,她估摸着四爷已然去上朝,于是顾不上用早膳,着急忙慌去四阿哥府邸看孩子。
今儿四爷从私宅搬到康熙爷御赐的府邸内。
此时苏培盛正指挥奴才将一箱箱物什搬入四阿哥所居的前院内。
冷不丁听见小阿哥嗷嗷哭,苏培盛心疼拔步去瞧瞧。
却见暗六正抱着小阿哥,正用拨浪鼓温声哄着,小阿哥顷刻间止住啼哭。
“咿..六子你不是三日后才当值?”苏培盛明知故问,天底下哪儿有当娘的会忍心骨肉分离。
“回苏哥哥,奴才闲着没事。”吕云黛尴尬笑着。
“成,你瞧吧,只是..”苏培盛欲言又止。
“奴才知道,在四阿哥下朝归来之前,奴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离去。准保不给您添麻烦。”
“六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太拧巴了,你跟了四阿哥,锦衣玉食还能名正言顺照顾小阿哥,多好啊。”苏培盛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
“如今也能照顾,小阿哥不该有我这般卑贱的额娘,奴才的身份对他毫无助益。”
“晖儿,娘带你去晒晒太阳,走啰~”吕云黛抱着刚满月的小家伙来到阳光不刺目的廊下晒晨曦。
暗八迫不及待凑过来:“六子,小阿哥真可爱,鼻子像你,眼神儿有时候像你。”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你瞧瞧他哪儿像我?活脱脱缩小版的四阿哥。”
暗八挠头,嘿嘿笑:“啧啧,你快抱开些,他这会朝我翻白眼的神情,更像四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