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外传来吉格格娇柔的声音:“王爷,奴才新编了一首曲子,您可要鉴赏一番?”
胤禛垂眸:“可。”
吉格格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暗六,愣怔片刻,就含笑跪坐在四爷跟前。
听着吉格格满口都是情情爱爱的曲调,吕云黛心下烦闷,默默起身离开马车。
心底酸楚的要命,酸得她忍不住落泪。
他素来言出必行,他说不宠就不会继续宠着她,方才他允许吉格格入马车内献唱,已是在委婉赶她走了。
她哪儿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不宠就不宠,她自己宠自己。
吕云黛压下心底酸楚,闪身离开,决定到林中去寻野鹿,晚膳烤鹿肉吃。
马车内,从那人挎着脸离开之后,胤禛就心不在焉。
待那人走远,胤禛不耐烦的扬手:“下去。”
吉格格嘴角笑容僵硬一瞬,乖乖离开。
心中愤恨不平,她明明是王爷亲自甄选的侍妾格格,这些年却要屈辱的被暗六替代。
凭什么暗六能取代她,得到王爷的宠爱?
她必须尽早为自己谋划一番,至少要怀上子嗣,今后才能有依靠。
回到马车内,瞧见李氏正在没心没肺的吃糕点,吉格格心中羡慕,这李侧福晋倒是不慌不忙,谁让人家有儿子傍身。
后宅那些暗探私底下压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以李氏瞧着吉格格不大顺眼。
再熬个十年,她就能归家,她恨不能今日就归家,离开雍亲王府这鬼地方。
李氏一看到王爷就发怵,压根不想往王爷跟前凑,可她知道,有人快按捺不住心思了。
此时天公不作美,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苏培盛正擒伞坐在马车前头,压低声音与柴玉闲话家常。
“哎呦可不是吗,我和你说,致美斋那四吃鱼啊,你得蘸山葵吃,那山葵啊,味道直冲天灵盖。”
说话间,他手上一轻,油纸伞被夺走。
苏培盛转头瞧见王爷擒伞入了西边密林。
血滴子想要跟上,却被王爷一个眼神示意,瞬时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密林内,吕云黛肩上扛着一只小梅花鹿。
呦呦鹿鸣闹得她心烦意乱。
暴雨如注,她浑身都被浇透,一边伸手拂开满脸的雨水,一手抓紧鹿脚。
一抬眸,瞧见四爷正擒伞朝她走来。
吕云黛垂眸,闪身来到一处破庙内。
随意斩断破门板引燃,她将湿漉漉的衣衫一件件脱下。
此时四爷已然走到她面前。
吕云黛将最后一件遮羞的肚兜取下,挂在火堆边。
她倒是没觉得羞耻,毕竟都为他生过孩子了,晌午才与他欢爱过两场,她有什么可羞耻的。
肩上一沉,男人的外袍裹紧她的身子。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火堆边,迫使她坐在他怀里。
“奴才不会唱曲儿,爷来做甚?”吕云黛鼻子发酸。
“既决定不宠,就别来招惹奴才,我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再不去自讨没趣了,再。呜..”
他的吻染着无尽的怒意,唇瓣都被他咬的生疼,吕云黛吃痛的推他的心口。
想起他心口处被她戳了一剑,担心推疼她,她一双手无所适从,最后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
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男人轻喘着松开她的唇。
他起身处理小鹿。
他烤的鹿肉比她烤的好吃,但鹿肉燥补,他从来只在冬至前后才会烤鹿肉给她和孩子们吃。
见他要给小鹿放血,吕云黛赶忙取来酒囊。
“鹿血别浪费,灌进酒囊里做鹿血酒喝。”
“胆子倒是挺大,某些人倒是忘了喝鹿血酒之后的丑态,还信誓旦旦什么赤壁之战,最后谁下不来床?恩?”胤禛扬唇浅笑,接过酒囊割鹿血。
听到这句话,吕云黛登时老脸一红。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她只要一提鹿血酒,他就笑话她。
“爷还笑话我?爷若喝下,定也下不来。”
“呵!”被质疑男子雄风,胤禛气笑,仰头将那壶鹿血酒一饮而尽。
“哎哎哎,别..”吕云黛顿时急得起身去夺回酒囊,没想到早已被他喝的一滴都不剩。
胤禛并不觉得自己能被鹿血酒搅乱心智,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开始亲自烤鹿肉。
吕云黛偷眼看他面色如常,也渐渐放下心来。
与他在破庙内吃过烤鹿肉,她的衣衫也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