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游讲:“因为真的没有来滑过雪。一直很想尝试,但是太麻烦了。”
喻越乐皱了皱眉,不是很理解:“怎么会很麻烦,说到这个真的有点奇怪诶,你全世界都要玩个遍了,居然没有试过滑雪?”
喻越乐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人看起来像是喜欢这些极限运动的呀?滑板都学了,怎么会嫌滑雪麻烦?”
没想到下一秒,刑游就一脸风平浪静地说出了让喻越乐想死的话。
他讲:“因为参加这些极限运动要签很多知情同意书、保证书、合同、保险, 潜水、蹦极、滑雪这些都要,我之前试过蹦极,提前半个月联系家庭办公室,家庭合作保险公司,对方一脸崩溃,差点跪下来求我不要去。最后签了十几份东西才能跳。”
“而且有些极限运动项目的负责方一听到是我,就直接拒绝了,说不想承担风险。”
“而且要在此之前被律师反复确认遗嘱分配,财产现状和各种合同细则。一通下来就没了想玩的心情了。”
喻越乐心死如灰,第一次希望自己最好不要听得懂中文,站在刑游面前,整个人都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喻越乐问:“那我怎么办?现在是你的替死鬼吗?我就这样带你来滑雪了,你死了怎么办?”
刑游被人诅咒,居然笑出声,讲:“没有那么衰吧。一来滑雪就死啊?”
喻越乐面无表情,伸出手抓着刑游就要蹲下帮他脱板:“咱们不滑了,回家吧。”
刑游下意识想制止他,弯下腰伸出手就想把喻越乐捞起来,但又因为弯腰幅度动作太大,没控制好一下子往下冲了大半截。
喻越乐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三步并两步往下走,抬起手就猛地抱住刑游,脚急刹地卡回刑游的板前。
“卧槽,你别乱动行吗祖宗。”喻越乐欲哭无泪,想跪下来求他了。
刑游装委屈,讲:“我想滑雪,让我滑吧。你不是答应要教我了吗?”
喻越乐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像过年碰到无理取闹的小孩,忍气吞声了半分钟,还是没忍住,指着刑游的鼻子骂:“你那么金贵也没提前告诉我啊!要签这签那的,这次我就这样贸然把你抓来陪我滑雪,出事了怪谁?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
刑游静了静,逻辑很清晰:“可是我没有跟你说这件事之前,我们不是教学好好的吗?为什么坦白了才要开始让我对自己负责?我一直对自己很负责,我相信你,所以想着要跟你一起来尝试。”
“我不想要签半个小时责任书才可以来滑雪,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他们不能强制我签署,这也不是必要条件。”刑游冷冰冰地说,“我就是对家族和股份金钱太负责才陪他们在那里签字。我现在不想对那些负责,我只想对自己负责。”
“像一个最普通的正常人一样,被你带来滑雪,来尝试挑战,来看看你喜欢的运动是什么感觉的。”
刑游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的只是这个。”
两个人靠了边,在雪坡上僵持了足足三分钟,期间有狂风吹来,冰寒的空气席卷着两个人的四周,他们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最终喻越乐先软下心,讲:“好吧,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烈了——因为真的一下子被你吓到,想起来你跟你家族命运息息相关,但我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刑游拿雪仗戳他:“我差点伤心了,以为你这样就要抛下我。明明说好一起玩的。”
喻越乐笑起来,又拍了拍刑游的屁股小乌龟,讲:“走吧,加快速度,教你刹车。”
刑游睨了他一眼:“再这样我就告教练骚扰了。”
“你告吧。”喻越乐又拍了一下那个小乌龟。
刑游学习速度真是快得令人咂舌,短短一个早上,他就已经从滑个半坡摔三次,进化为离开喻越乐也能控制着速度滑完一整个半坡。
喻越乐很惊喜,在刑游第一次松开自己手顺利往下滑的时候有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欣慰和爽快,站在原地自己笑了好一会,回到室内也穿上了板,终于也能跟着刑游一起滑了。
中午两个人脱了雪具和雪服去滑雪场旁边的酒店,随便吃了沙拉和烤羊排填肚子,然后跟上瘾了一样,急匆匆吃完又回雪场。
“挑战全坡吗?”喻越乐挑了挑眉,问。
刑游一脸平静,讲:“可以。”
在滑雪场刑游根本不怕摔倒,也不怕往下冲,他比较担心撞到人,学会控速滑行和刹车后主动让喻越乐教自己拐弯,一个早上过后已经滑的很顺利,遇到半路冲来的人也无师自通地卸了力往旁边摔,提前减少撞伤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