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爬上对窗外亲戚家的阳台顶,穿透层叠有序的红砖石罅,阳台挂着几件干净的衣服,玻璃上的沾灰的视角,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恍惚间,那片紫竹林,那片荒芜垦地,那群来来回回埋头的上山人,一点点剥落倥侗的瞳孔晶体,伤神的回忆应了一句话:“白了头的人,愈发觉得褪色的头发里,藏着过往的点点记忆,因为白了,所以才会失忆。”
我们都曾经慷慨的对过往的一切说再见,对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其实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几位?六尘不改,如果在六十岁以前不意外患上阿尔茨海默病的话,年少轻狂的回忆,总会不经意随着喝上头的酒,全盘脱口。
风还是从山涧顶端的松树缝上吹来,吹动窗岸边的窗帘,吹响防盗窗细缝里的咯吱音,遽然间觉得这个季节的风和十年前别无两样,无非是床板换了装潢,墙上贴了白瓷,地面少了水泥的白垩色。
忽地,我突然想起十年前,迎着扑面而来的风,吹动矮草般的头皮,站在阳台,汽笛声压过风声,人潮大过压力,摸过的书本课桌比钱多,那是春日迟迟,海鸥飞埂,时岁慢悠悠的在每学期的学科里煎熬,我们拼命追逐在夕阳下,肆意挥霍青春,发了疯的挑衅父母对我们的耐心。
知道离开城市后,归于农村的返璞归真,像是没脚的候鸟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安了性子,蜗居一城,静候到老。
10月4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