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桌对面是一条向上延伸的网线,皱褶的粉刷纹路,灰暗分明的网线里传输了整整八年的光景故事,攀着头顶的挂式台灯,五光十色犹如崭新时的模样,蜘蛛在上面勾肩搭背,一缕一摞。
习惯了到哪里都是少年的模样,比成年长辈都要高出一个头,有一天,对着镜子朦胧的雾气往左右对开一抹,模糊的面孔,胡茬唏嘘,曾几何时,路上遇到的小辈称呼自己‘哥哥’。
年纪就这么水涨船高,冠以长辈的征程就此拉开序幕。
然后又一天,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怀裹的婴孩,迎面一句‘叔叔’,年轻对于我来言,就如同秋叶飒飒下落,落了地,结了尘埃,只待春泥一掩埋,谁也不记得谁年轻过。
没有任何预兆的领了小学毕业证,和挂了将近十年的红领巾说再见,没有任何警告或者预报,青春滚烫的爬过肩胛,蹭蹭个高的不仅仅是丈量的米尺,还有年龄。睡到自然醒的凌晨五点,远远超乎了闹钟调控的那个属于上学期间的六点半,冲泡起枸杞的次数,往往比开启易拉罐的频率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夕阳比太阳美,房产比奖状昂贵。
在乡间田野里,水稻未熟,麦子还好,打秋风卷着袖子从脸颊溜走,该来的雨季未来,不该来的年纪烦恼频频驾到,我想我是该重蹈覆辙的上演上一辈人的故事情节,领最后一本含金量最高的结婚证了。
我想,我是不是要交代后辈,趁年轻,把所有青春该认真,该理解的事情知了,免得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在忌惮,还有疑虑,才浑浑噩噩知道明天的太阳,无关阴晴依旧可以灿烂美好。
10月5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