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知遇?”她伸手轻轻抚着他颊边的胡茬,眸子里水光盈盈,不知有没有刚才泪水的成分。
耶律延休简直要傻掉了,偏偏她侧头时,露出发髻上一支金簪,簪子上有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雁,黄金打制的羽毛栩栩如生,雁目是一对红宝石,雁口上衔着一条垂珠——他那时痴痴地在金匠铺子寻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特特地用红漆盒子装过来送给她的。
“延休?”
面前的人儿半侧着脸,俯仰间含着一些羞臊,但俏伶伶的目光瞥上来时,分明是充满攻击性的诱惑。耶律延休只觉得脸上被她柔荑拂过的地方又痒又酸,心口里荡起一阵激越:“太后是臣的恩人!太后但吩咐,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提前打招呼了:1月份起到会有两周是疯狂忙碌加班,作者有工作有家庭,小盆友还在期末考试。。。。
所以,接下来作者会尽量尽量努力,一定保证隔日更,只要可能就日更。谢谢大家支持。
☆、11.11
完颜绰笑了,离开了耶律延休一点距离——男人啊,那么禁不住诱惑,不过, 若即若离, 欲迎还拒,更适合他们。她幽幽说:“据我所知, 这次叛变,汉人为主,这次靺鞨那里蠢蠢欲动, 蒙古有胆子犯边, 也是南边晋国挑唆——他们做事,从来不肯坦坦荡荡, 既不敢打, 又不甘心不打,所以远交近攻, 专门做些龌龊事。我想,并州应州才经过一次清理, 这一年年景又好,库房又足,不妨再和晋国打一次,能抢到幽燕两州诚然最好,抢不到,也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以为我是女人好欺负!”
她又媚丝丝瞟上去:“你肯不肯帮我嘛?”
耶律延休简直连犹豫的余地都没有,立马点头,点完头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又问:“这样打,朝中反对的人应该很多吧?尤其是……”
完颜绰道:“但凡决策,哪一次不是两派意见吵得厉害?至于他,我暂时也不想闹翻,就瞒住他。反正他现在在内宫,等闲不知道外头的事。你呢,也悄悄准备,别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到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晋国一个措手不及,等赢了这一仗,谁放屁都没有用了。”
耶律延休眨巴着眼睛,好像还有很多疑惑要解答,但完颜绰说:“做一步看一步,你乖乖听我吩咐就是。我也带着陛下指挥过好些场战斗了,这次直捣黄龙,速战速决,又是你做主帅,我相信没有问题的。”
耶律延休听了她这话,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是!臣但听太后吩咐!”
“那你去吧。”完颜绰笑笑道,“别叫我失望。”
耶律延休顿时豪气干云:“臣省得!太后但看就是。”
自然要看。一个个试探过去,才能去心中疑。完颜绰摇摇摆摆回到寝宫,进门就伸了个懒腰,嚷嚷道:“随便弄点吃的,吃过了我要睡觉。”
孕妇容易疲倦,是常有的事。外头宫女宦官,赶紧地开出饭菜来。王药似乎有话要说,但瞧着她要吃饭,自然是肚子为大,既为了孕妇本人,又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要她吃得香,什么杂事、烦心事都不敢提及,只能说些开心的事,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把饭吃下去。
吃完了,又出花样:“哎哟,我这一阵老是容易腰疼,你得给我揉揉。”
这可怠慢不得,王药赶紧小心伺候着,但揉的姿势不对,老是不能惬意,他看着面前这小女人皱着眉,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左思右想终于道:“趴着按不行,会压到肚子,可你坐在椅子上或榻上我又使不上劲。要不——”他露出点坏笑:“你坐我腿上,我正好顺手。”
他笑得风清月朗,干干净净的头发,干干净净的领子,散发着柑橘和冰片清香;他聪明多才,又善解人意,总能挠到她心坎里的痒痒;可他有时候也犟得讨厌,或者聪明到捉摸不透。完颜绰心里有苦涩的纠结,又不能不跟他演着戏,笑着扭了扭腰,才被他一拽手腕,正好跌坐在他大腿上。
王药的手轻柔地给她按腰,她的腰其实并不痛,但是被这样轻柔地按着,放松的舒服。他大约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按了一会儿,手就环到前面去,隔着衣服把嘴唇贴在她的背上,梦呓似的叫了几声“阿雁”,然后轻柔环抱着她,正好把脸搁在她的肩膀上。
“咦,这是做什么?”完颜绰故意问。
王药的笑腔和以往一样,带着些他们俩独处时特有的大男孩感觉,轻轻摇一摇她:“小坏蛋,这阵子天天护牢了你的肚子,是怕我禽兽么?放心,必要时我连和尚都当得,你别再试探我了。”
完颜绰心一跳,但随即明白自己误解了,因为他说:“什么赐宫女之类的话不许说,我只要你。为你熬十个月,简直修身养性嘛。”
他淘气地去揉她的胸,可她不知为什么想哭,仗着是背对他,瞪圆了眼睛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慢慢风干,她过了一会儿才懂自己的心思:这太美好,而她太怕失去!只能虎声虎气说:“别闹,胸胀痛呢!”
王药果然不“闹”了,又小心地裹着她的肚子,在她后颈呢喃地说:“等生好,我们试试这个姿势好不好?”
“什么?”一时还在暗自悲苦,没明白过来。
王药“噗嗤”一笑,揉揉她的屁股:“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