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过后,众大臣退离御和殿,岑栖却被单独留诏,静候殿内。
赵晗于一旁严肃观望,不敢轻举妄动。
宫奴备上膳食酒水,眼见更换朝服的女帝入内,赵晗低头不敢冒犯越矩。
“朕近来忙于政务,很少去西苑看望,一道用午膳吧。”女帝命人备碗筷,目光看向栖亲王说道。
“臣遵令。”岑栖应声。
一时之间碗筷声细微响起,岑栖进食向来缄默不言,殿内更是安静的很。
女帝见栖亲王不慌不慢的沉稳内敛性情,主动出声:“今日初次上朝,你觉得如何?”
岑栖放下玉筷,正声应:“圣上处理国事之艰辛,远超出臣的设想。”
“是啊,众人都道做皇帝好,可朕觉得繁琐国务就像巨石一般压的朕透不过气。”女帝感慨而发,话语一转,试探道,“幸好如今还有你和蓉亲王辅佐朝事,否则真是忙不过来。” “臣谢圣上赏识,只是能力有限,恐愧对圣恩。”
“不必妄自菲薄,朕看着你自小长成,论才华学识你远胜皇女,亦优于两位皇姐,所以才托付重任啊。”
岑栖见女帝如此言语,只得出声:“圣上如此赞赏,臣不敢,只是还望圣上多重视其它皇女,她们才能出众,兴许能解圣上如今忧虑。”
女帝迟疑道:“你,指的是谁?”
“二皇女聪慧过人,三皇女行事谨慎,五皇女亦是稳当持重,想来毫不逊色于臣。”
“可她们只是皇女,而你是亲王,朕自然要替先帝着重培育你执政本领。”
这番话语诚恳真挚,若是换作旁人,大抵早就深信不疑。
岑栖缓神,面露难色的应:“圣上,臣认为蓉亲王更适合继承大统,而且臣出生丧母,如今孤寡一人,双腿瘫痪,实乃不详,入朝已是不合体统,绝无其它念想。”
女帝见栖亲王的反应,好似全然不为权力富贵所惑,一时竟有些动摇。
忽地,侍官匆匆从外入内,上前汇报:“圣上,方才郎中令之子病故了。”
女帝难掩意外,询问,“太医可曾诊治,怎会如此突然?”
“回圣上,据说是得了天花。”侍官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