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点点头,想起晕倒之前的情形,吴有财似乎将内力过给了自己,回头望去,牛山顶上仍是云雾萦绕:“大师他……”
幼安道:“他牺牲自己,长眠于你说的那个阵中了。他抱剑之前,将我们都送出了墓室。”幼安指指山顶:“墓室全陷了下去,一点也看不见了,那怪兽,也再无声息,想来已经被压在了山底,再不能出来害人了。”
莼之回想吴有财临死前的嘱托,默然不语。
陶陶关切地问道:“魏富贵,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这件衣裳还是你穿。”
陶陶满脸内疚:“若不是我乱动,你也不会被蜚的吼声伤得那么重,连吐几口血,你武功那么差,这件衣裳你穿着罢。”
莼之心中一暖,望向幼安,幼安略略摇头,莼之心知陶陶没有看到吴有财将功力全数过给自己,仍以为自己的内力比她弱。慢慢脱下乌绡衣:“世间哪有女子牺牲自己护着男子的道理?我并不需要这样东西。”
陶陶眼圈一红,也不顾幼安在,拉着莼之的手说:“可是我很怕你突然死了。”
莼之见她动了真情,心道麻烦了,面上仍是淡淡的,将衣服递过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会突然死去。我师傅算过,我要过十六岁才死。”
“过十六岁,也,也不许死。”
莼之低声道:“你穿在身上,我心里更欢喜。”
陶陶听了这句,面上一红,不再推辞,默默接过乌绡衣。
莼之向幼安拱一拱手:“幼安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没有燕王剑,也不见得不能诛了完颜亮这魔王,开封我熟,我打算先回行宫安排,以伺机杀他。”
莼之点点头:“我要去临安取一件东西,若能取到,于杀这恶贼大有益处,届时我来开封与你汇合,再行商议。”
幼安大喜:“也是一把剑?”
莼之摇头:“是一把弩。现在在临安一个古墓中,传说可以射杀魔王,只是我没有把握能取到。”
幼安拍拍他的肩膀:“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你去做便是。”
莼之点点头:“那就此别过。”
一扭头,陶陶满面媚笑对着莼之,莼之叹口气:“想来你是不肯自己回宫的了?”
陶陶拼命点头:“听说临安有特别多好吃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自己去看看吧。”
陶陶大喜,跳起来在莼之面上一吻,幼安十分尴尬,扭过头去。莼之更是面红过耳:“你,你这,你这……”
“小疯子!我知道!”陶陶格格笑着先跑下去。远远抛过来一句话:“我去把的卢马牵过来,在山脚等你!”
莼之十分尴尬:“辛兄,我们就此别过。”
幼安爽朗地一笑:“一起下山吧,到山下再分手。”
莼之点点头,两人肩并肩向下走去。走了一会,莼之问道:“大师的法号是什么?”
幼安道:“不知道。我出墓室前问了他,他却只是摆摆手,没有告诉我。”
莼之点点头,过了一会,幼安突然道:“在那墓中,只有你的小娘子听到了歌声。鬼上身这件事,你怎么看?”
莼之心头一振,心知幼安的怀疑颇有道理,向前望去,陶陶苗条的身子,已经在十丈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