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照顾好自己。”
他没回应。
我推门下车,才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朱八派人埋伏在万隆城,是我惹急了他,我又惹祸了对不对。”
他们那条道,无论结多大的梁子,能黑吃黑,能玩阴的,唯独不能沾白,是圈子规矩。
林宗易面无表情,“你不是天天惹祸吗。”
我小声啜喏,“我以为是帮你。”
他别开头,看另一侧窗外的路灯。
振子降下车窗,“韩小姐,您确实帮忙了,只不过华哥不愿意您掺和。”
我继续往街口走,林宗易突然喊我名字,“韩卿。”
我瞬间停下。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按时睡觉,你眼下有乌青了。”
我握紧拳,“我记住了。”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迷迷糊糊打盹儿,保洁员闯进办公室,“老板,出事了!保安被揍了。”
我翻身坐起,“谁揍的。”
“像找茬闹场子的。”
我迅速换衣服,“芸姐呢?”
“芸姐在307包房喝酒,张总是她的朋友。”
我竭力保持冷静,“尽量不要惊动客人,我先去看看。”
我冲出去,电梯门刚好打开,一伙人气势汹汹,为首的是朱八,他目不斜视,踢开302包厢的房门。
明显来者不善,肯定和洗浴中心有关,我飞快走进隔壁,反锁门,升起墙上一副西洋裸女的壁画,底下藏着格子窗,很隐蔽,可角度有点偏,斜对包厢,只能窥伺到一半场景。
朱八剃了光头,脑袋豁开一个坑洼,皮肉凹陷,很吓人的疤。服务生递给他酒单,他接过,直接扔在地板,“林子,办正事。”
被点名的林子一把擒住服务生衣领,“朱哥从云城来,特意见韩守财一面,识相的,通知他麻利点!”
他胳膊一抡,服务生滑倒在地,挣扎着爬起,“韩守财是谁啊?”
林子朝他头顶啐了口痰,“你不认识自己老板?”
服务生鼻青脸肿,“我老板是女的,哪有女人叫韩守财啊。”
林子一怔,旋即走回朱八身旁,“朱哥,金五汇报醉王朝的老板是村二代,卖大蒜发家的。”
朱八瞥他,“我他妈还卖大葱发家的呢!金五让那个臭娘们儿涮了!”
林子怒不可遏,踩住服务生后背,“你们老板到底叫什么,再耍花招废了你。”
服务生惨嚎,“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