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好像永远都那么幸运呢?”
燕玑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顿挫道:“我?幸运?”
“对……”郑重自暴自弃道,“你明明成绩差得要死,还总是轻轻松松地吊在出线之前,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燕玑:“……”
这不叫幸运,这叫实力。
谢谢。
燕玑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南府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穷,无赖,随心所欲。
既然一样是可以达到目的的成绩,燕玑从来都不多拿一分。
一次是这样还可以说是巧合,次次皆如此,那就只有实力了。
“我们要是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要给你好好地补习一下。”郑重举着火把严肃道。
他的眼睛里是带有自我献身的大无畏精神的微光闪烁,包罗万象,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人类情感里最伟大最无私的部分。
然而,燕玑并不领情。
他不仅不领情,还默默地扶着光滑的石头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转身去摸索一条出路。
郑重:“……”
我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跟十三说这种话!
但是,话已出口,郑重就算是想要当作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句话都不行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追上燕玑的步伐,对他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精英二班都呆不住了!”
燕玑懒得理他。
“不用。”
郑重不屈不挠道:“就你那破成绩?我是不想我们安全的部长居然还是个普通生!”
“怎么不能?”燕玑回头盯着他。
郑重被燕玑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将到了喉咙里的话语给逼了回去。
燕玑顺势从郑重的手里将那把火炬给夺了过来,就着破破烂烂的一身校服袖子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擦伤血痕,淡淡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就好好学习,拿个总课第一。”
郑重:“……”
啊,我们得死里面了。
谁爱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或许是燕玑的语气太过坦然淡定,郑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以后燕玑已经盯着自己手上的火把走远了,态度极其恶劣。直到这个时候,郑重才感觉到身上不住的疼痛,浑身上下都疼,连牙都在疼。
其实两个人都摔伤得很严重了。
可是他们从来都不是会低头的人,此时若是有人经过,怕是会看到两个瘸子跟猪头在那里一瘸一拐地缓慢前行,场景非常滑稽,滑稽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