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淮依旧不依不挠:“所以说要不要嫁给我啊?”
这小子又找回了这个话题。
陆婉莹将他一指:“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对我说了。”
思虑了半晌后,陆婉莹觉得放他出去和其他姑娘这样乱说也不太好,于是补了一句:“也不许对别人说。”
范子淮眼睛亮亮的,连忙点头道:“嗯!”
这个弟弟年少不经事,以后慢慢教就好。
酉时下了工,交接了一下绣品,陆婉莹就回了谢景黎的私宅,进门发现谢景黎书房的灯亮着,想也没想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没想到谢景黎却放了书,缓步向她走来。
他的神情有些犹疑,半晌后才开口:“去哪儿了?”
陆婉莹坦然道:“上工。”
谢景黎皱眉:“我这里饮食起居之物一应俱全,为何还要出去打工?”
陆婉莹道:“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和你只是名义上的关系,受之有愧。
陆婉莹上辈子是谢景黎笼中的金丝雀,寄生的菟丝花。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期待,完全围绕着谢景黎而活。
尽管这辈子,她依旧不能忘情,但她想找回自己的价值。
至少,要利用自己的天赋和汗水,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谢景黎沉默半晌道:“好,我尊重你。”似乎不放心,又问了句:“你在哪儿上工?”
陆婉莹并不想徒生枝节,反问道:“你想让我兑现契约上的第二条约定?”
第二条约定,也就是“不许欺骗、不许隐瞒,否则就要说出一个秘密”的约定,那是谢景黎酒后任性加上的一条,第二天他酒醒,一定是看到了的。
谢景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条我会划掉。”
陆婉莹却道:“不必划掉,稍作修改我也可以接受。如果有不想告诉对方的事情,直接说不想说便好。”意思就是可以瞒,但不要欺骗。
谢景黎颔首:“好。”
陆婉莹想起空念道人的事,谢景黎当时醉得不省人事,必定是不记得了。但按照他内敛的性格,时候发现锦囊和字条不在了,也只会压在心里,暗自寻找,不会问他人。
陆婉莹道:“给你师父的字条和锦囊,我帮你寄出去了。”
谢景黎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怀疑:“你如何寄的?”驿站和银号,分明都出了问题。
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一桩未平一桩又起,眉头似乎从来都是起伏的山峦,没有一刻舒展过。
陆婉莹的心里酸涩心疼,故作轻松道:“我不想说~刚刚才达成的协议,你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