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他打听过她的名字,将军府的绣娘很多,这么好看的却很少,很快就从家丁口中探到了。
陆婉莹却不回答,仰着脸问:“子淮少爷,你想偷溜出去吗?”
范子淮心虚地将绳子拉回自己身后:“没......没有。”然后眯起眼睛,讨好地笑:“你不要告诉父亲。”
陆婉莹看得一怔,虽是同父同母,但粗略看去,范子淮和自己长得并不相似。凑得近了,就会发现两人眉眼间浅淡温纯的气质一般无二。
范子淮见她没反应,眨眨眼道:“嗯?我有这么好看吗?你都看呆了。”
陆婉莹眼睛耷拉下来,这孩子又来了。
范子淮提起陆婉莹的针线篓子翻翻找找,“你这里面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我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不找点有意思的事情,我绝对会闷死的!”
陆婉莹把篓子拉到自己面前,正色道:“少爷,我今天来是给您缝衣服的,听说你昨日将袖子扯破了。”
范子淮一想到昨天特没面子地被父亲捉个正着,就不禁赧然:“没有的事,我没有衣服要缝。”
陆婉莹面无表情:“哦,那我走了。”
范子淮想了想道:“你来就是为这个?不是来陪我玩儿?”
陆婉莹犹豫了片刻,她来的确也有想看看他现状的因素,但有正事也是不假。
正准备回答,范子淮就抢了先:“犹豫就是确有其事!你就是来给我解闷的!不许反驳!”
陆婉莹哭笑不得,都说范子淮头脑简单,但算计起她来好像变聪明了。
她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微微点头:“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啰。”
范子淮开心地将她的脸一捏:“陆婉莹,你真是个别扭的人!明明就是想来看我,但死活不好意思。”
陆婉莹伸手道:“还是把衣服拿给我吧,我带回去替你缝好。”
范子淮将衣服取了出来,轻咬着嘴唇道:“是不是只要我衣物有损,你们绣娘就会过来?”
陆婉莹点头:“当然,绣娘的职责如此。”
范子淮朗然一笑,仿佛春樱遍野:“那我知道了!”
陆婉莹一愣:“你知道什么了?”
范子淮当时没有回答,只是扑过来搂着她笑,但过了几天,陆婉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为了让她每天过来,他每日都故意撕破自己的衣服,等着她来收。
之所以认定是他故意撕破的,是因为如此频繁又夸张的损坏,除了他自己扯的没有其他的解释。
没过几天,陆婉莹的衣服篓子就被范子淮的衣服堆积成山。
陆婉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心中感叹:范子淮这野马拴在屋里,是真的无聊透顶了,连撕衣服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让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