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谢景黎颔首。
教导师父敲了下锣鼓,两人便飞速向远处的树狂奔而去。
萧萧的北风吹打在二人的脸上,发丝飞扬,衣衫曼舞,开怀的笑容从心头溢到了脸庞上,两人仿佛出来郊游的青梅竹马,之前的一切都在相视对望中暂时抛在了脑后。
刚开始还是并驾齐驱,穿过一条芦苇荡包围的小径的时候,陆婉莹一牵缰绳,顿时就挤到了谢景黎的前面,比他超出了一马的距离。
她舒畅地笑着,回眸一笑,谢景黎顿时心神一滞,手上动作又慢了几分。
“我先走一步啰,二爷。”陆婉莹挑衅道,平时里的温婉佳人,在马背上成了飒爽的巾帼。
她纵马而去,谢景黎紧跟而上,眼看着陆婉莹马上要到达大树的位置,谢景黎一踩马镫,从自己的马上跃到了陆婉莹的身后,抢夺起她的缰绳。
陆婉莹力气敌不过谢景黎,两人争争抢抢,一起摔了个人仰马翻。
谢景黎伸出臂膀护着陆婉莹,免得她落地受伤。
陆婉莹怒打他的胸膛:“谢景黎!你个赖皮鬼!堂堂一个男子汉,骑马居然比不过一个姑娘,还要靠耍赖赢得比赛。”
谢景黎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制住她的手:“这叫兵不厌诈。你要记着,你欠我一个请求。”
陆婉莹挣扎着起身,拍掉身上的草末:“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你打一次赌了,我发誓!”
谢景黎跟着起身,拉过了她:“别气了,我把‘踏云’送你,好吗?”
“踏云?”陆婉莹听不明白。
“就是你刚刚骑的那匹马。”谢景黎解释。“踏云、追雪本来是一对,踏云送你,追雪我自己留着骑。”
陆婉莹转身望去,两匹马驹早已擅自跑到了不远的草地上,甩着尾巴,亲昵地耳鬓厮磨。一匹马周身乌黑,只有四足是雪白的,是陆婉莹刚刚骑的‘踏云’,一匹马通体洁白,是谢景黎所骑的‘追雪’。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明日的宫宴,还是要随我一同参加才好。”谢景黎帮陆婉莹梳理好乱发。
宫宴。陆婉莹轻快的心情变得沉重,那样的场合,以谢景黎侧室的身份,还是头一回去。
新春宫宴,都城所有有爵位之人,都要携家眷前往皇宫,与皇室同乐。谢家袭了爵位,又是贵妃娘娘的娘家,自然也是要全员进宫。
宴席围绕着宫内御河设立,男女不同席,用屏风分隔开来,依照位阶就坐。谢家势大,自然是坐在头几桌。
席中均设锦垫,华贵银衣的诰命夫人们施施然入座,陆婉莹也随范雅就座,虽然没有入宫经验,但有样学样,总不至于御前失仪,丢了谢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