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阜无奈地叹气,“哎,那吐纳枪法我们这边也学了,当真是神奇。只是我们这边练习的时间比你们少太多了!哎,都是侯爷和百户吩咐的,我们有什么办法?这练枪和练弓的时间都少了,再这样下去,过几日的对练,估计我们这边又要输了。”
其中一个同乡见他沮丧,忍不住道:“不过,你们练的那个正步走,是叫这个吧,看着还挺有架势的!”
车阜还没回应,他另一个同乡已经插嘴道:“嘿,你最近老想着那个正步走呢,你是不是想转去虞百户那边啊?哈哈。”
那人连忙撇清:“别瞎说,那就是些花把势,我当然是要留在这里好好练……”
他话还没说完,车阜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哨响,他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去,便看到虞广立在东面一块空地上,右手握拳举于头顶,大喝一声:“集合。”
连着大半个月的训练让车阜半点不敢怠慢,他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匆匆将弓随便交到旁边一个同乡手上,便小跑着过去列队集合了。
“哈哈哈哈哈……”几个同乡看着他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纷纷笑了起来。
他们笑完才发现,原来他们这边已经完成了此次的试弓,吴布百户长正在命人将弓箭回收,准备将场地交给虞广,带人离开。
几人便也开始收拾起他们这边的弓箭,准备去将武器归位。
被车阜顺手塞了弓的兵卒,一边往弓箭架走,一边百无聊赖地晃着手臂放松着。
突然,他瞥见弓箭上一处不起眼的标志。
他顿时有些疑惑,便对着旁边的另一人问道:“车阜那小子,平时能拉多少石的长弓来着?”
那被询问的人瞥他一眼,“你拉弓拉傻了啊?他一直都用的是最轻的那种,一石呗。”
那人便蹙着眉,摩挲了几下弓箭上的标志,他有些恍惚,因为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标志是一石三斗的意思。
莫不是这长弓真这么省力?能叫平时开一石长弓的人都轻易拉开?
但其实,他心中隐隐还有另外一个,他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猜测。
他一面将长弓放回武器架,一面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拉弓拉傻了。
待到午后的训练间隙,有新的消息传来,说是原本每月一次的对练要提前到明日。
兵卒们三三两两倚在校场周围,边休息边议论明日的对练。
有提着大桶墨汁的匠人趁着这时候来到校场周围,在周围的墙壁上提字。
车阜还是同自己的同乡聚在一处,他兴奋地跟众人分享今早离别后自己的遭遇,“我才发现我当时拉的是一石三斗的长弓,怪不得那时准头那样差!后来我换了一石的……”
他一个同乡一直看着那忙碌提字的匠人,突然打断车阜,问道:“车阜,你们这几天不是在念书吗?你看,那边那个老头在写什么啊?”
他这话一出,旁边一伙军汉子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