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有多危险,你长居山中,根本不知,哪里便能妄自下此决策!”
他说着,话中也带上一些焦急,“如今那燕逍都带人打了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可怎么办才好?”
安麒就着跪着的姿势向前膝行几步,“祖父,燕侯爷为主严明有度,为将又擅训兵用人,难道不正是你也曾提起的明主吗?
“再则他也通过了你我设下的考验,您还有何顾……”
“住嘴!”安村长打断了安麒的话,回身问道:“你与他接触才多久,怎知他堪为明主?”
他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些前尘往事,“一不小心,我们安家就会,就会像七十多年前那样,遭遇灭族的困境!”
他是村中的老人,在还是幼童时,就亲身经历过当年的逃亡,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亲被朝廷追兵屠戮,看着安家众多亲信为了保护他们,舍身赴死。
那段逃亡的记忆给他和村中许多老者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很长的时间里,他们畏惧着外界的一切,不愿意再往外探看一眼。
“可是……”安麒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又被安村长打断。
他突然下了决定,“不行,我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去求求那燕逍,让他看在……看在与安阳祖宗同为军士出身的份上,放过我们安家村!”
他说着,不顾天色已晚,便直接往燕逍落宿的院子中走去。
安麒和安貅见阻拦无用,只能一路跟着他一起过去。
来到燕逍院外,安村长对着值守的燕卫说明了求见燕逍的来意,不一会儿,便被请进了院中的偏房。
安村长进了门后,便对着燕逍行了一礼,“侯爷,深夜拜访,还望恕罪。”
燕逍笑,善解人意地回道:“无事,有些事尽早解决了,反而更好。”
安村长于是也不再客套,直直跪下道:“不瞒侯爷,侯爷进山之事,老朽并不知晓,我这两个顽劣孙儿及到今日晨间方才告知于我,此前村中招待多有怠慢,还望侯爷海涵。”
燕逍道:“原来郎侠一事,老丈竟是不知吗?”
安村长再拜倒,“正是,老朽根本不知!
“另外,侯爷应当听过安貅提起我与他们的所谓约定……不敢欺瞒侯爷,此实为我与孙儿的玩笑,当不得真!”
燕逍大概明白这村长的意思了,他肃了脸色,问:“所以,老丈今夜前来,是为了与我说明,我带数十燕卫于山间蹉跎多日,仅为儿戏?”
安
村长早就考虑好这一点,赔罪道:“确实是误会。但请侯爷放心,安家必不会让侯爷凭白浪费时间。安家居于山中多年,铸利刃精刀无数,我愿以半数相赠,祈求,祈求侯爷离开,还安家村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