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意有所指地最后警告了两句后,带着若干侍从骂着闲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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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真要来擦我脸上的胭脂?”瑶姬好笑地看着爬上巨鼓的柳轻卿。
对方尴尬地抬抬嘴角:“哪儿能啊,不过是哄妈妈两句便宜话罢了,左右咱这花车周围无人,就想着上来跟你打发打发时间。”
瑶姬暼见她手中攥紧的红帕,又瞧瞧她四处乱转的眼珠。
这丫头,简直要把做贼心虚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柳姑娘,迟迟并未有意坑害风春楼,我有我的难处,实与魁首之位无缘,还望你不要见怪,也省省手段。”
瑶姬估量了下对方的体质,觉得若当真起了争执,自己未必会输。
毕竟之前跟在郎元身边,见惯了那些打打杀杀,也是学了些狠毒的技巧在身上。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对姑娘用。
柳轻卿原本想趁着闲聊时靠近动手,不料瑶姬竟如此警惕,已对她起了提防心。
略似片刻,索性狠甩袖袍,对她怒道:“施迟迟,不管你有何难言之隐,今夜一番折腾,却着实断了我们姐妹四人的路,难不成连声歉都不愿道吗?”
其余三人原本还端着端庄的架势,想着下了花车之后再与她算账,好歹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吵。
可如今越听越气,尤其是见施迟迟在巨鼓上待得这般自在,这心头的火就更大了。
“对啊,你既这般不情愿,何苦挤破了头来参会?”
“莫不是天生坏坯子,就愿意毁人前程?”
有位着蓝裙的姑娘,名唤灵儿,生性柔弱见不得人争吵,怯怯地想在从中劝架,却反被其余两人推倒在地,头险些磕破。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边装好人?事到如今,谁还能看见你的好!”
瑶姬皱眉,翻身下了巨鼓,将灵儿搀起,确认她无伤后,对着另外三人欠了欠身子:“今夜的事,的确是迟迟理亏,日后定会有所补偿……”
“呸!千娇会三年一度,是你能补偿得了的?”
“就是!真是越想越气,你个花钱走后门过初审的死丫头,凭什么盖过我们的风头站在巨鼓上?”
瑶姬满怀歉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若诸位有意,可随意上鼓。”
“如今花车只剩半圈可巡,大局已定,还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
“反正三年后,我等也过了入会年龄,再无出人头地的可能,不如今夜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也算出了口恶气!”
两位姑娘忍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正好寻到个由头,露胳膊挽袖子就朝瑶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