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圣僧不必拘谨,随朕与瑶姬姑娘,一同逛吧。”褚裕和心中烦闷一扫而空,朝玄行挥挥手,随着瑶姬率先迈开步子。
将那和尚独留身后。
谁料刚走两步,一阵剧痛忽然从脚底传来。
褚裕和身形一顿,额头上登时冷汗便大滴冒出,却强忍着没出声。
抬脚看,只见鞋底不知何时,扎了根尖锐的木刺。
用力拔下,木刺扎进去的长度看得人心惊,甚至连尖端,都已染了红。
怪了,林苑内道路每天都有宫人勤扫,几乎连落叶都看不到,怎么会有如此凶恶之物?
还好是他踩上,若是不留神伤了瑶姬……
褚裕和脸色越发阴沉,将木刺狠狠丢下,发现瑶姬察觉到他落在后面,又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圣上,怎么了?”瑶姬疑惑他面上的汗,苑内清凉,分明没这么热啊。
“莫不是病了?小僧略同些岐黄之术,若圣上不嫌,可否把脉一观?”玄行不紧不慢走到褚裕和身边,面露关切神色。
褚裕和眸光渐冷。
这和尚落在他后面,分明看到了一切,却还佯装不知。
“不必。”冷漠拒绝玄行的“好心”,褚裕和强撑着想再陪瑶姬逛逛,可此后每多走的一步路,都如同赤脚踩荆棘。
瑶姬虽不知出了什么事,却也瞧出他面色不对劲儿,将干净的丝帕递与他擦汗:“圣上,不如还是回去歇着吧……”
“圣上!圣上!哎呦,快让老奴看看,可是伤到脚了?”大太监虽离得远,两眼却不曾片刻离开过绥廉王。
见龙体似有损,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圣上的情绪,连忙带着一众宫人赶来。
褚裕和面露窘迫,深知无法再待下去,和瑶姬匆匆告辞后,便在大太监的搀扶下离开。
玄行漠然目送浩荡人马远去,望着地上那带血的木刺,嘴角浮现出丝嘲弄的笑。
发现瑶姬在定定地看着自己,玄行期待问道:“徒儿,如今碍事的人不在,总该有空陪为师下棋了吧。”
他的徒儿就是心太良善,总是会被一些不重要的人牵绊住。
终究是棵嫩苗。
却也无妨,历练几分,自然会有所改变的。
玄行对当师傅这事儿信心满满,他会是个好老师。
只是,他这徒儿似乎,不太听话。
“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吧。”瑶姬与他不近不远地站着,轻声拒道。
又是明天。
玄行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不见,勉强压抑整天的烦躁感,在此刻一并发作。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危险值32%,45%……
“就明天。”瑶姬不待他拒绝,欠身施礼后,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