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便道:“这是国公爷的家事,晚辈不便在此叨扰,便先告辞了。”
“暨娘如今是这件事的人证,自然是要留在府中的,往后她如何,也任凭国公爷做主。”
定国公的脸色很不好看,齐延说的也正是道理,便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齐延离开。
在她父亲面前,倒是一个眼神也不敢落在她身上了。
定国公府虽大,从内院过来,也要不了一炷香的时辰。很快,柯氏就步履匆匆的进了书房。
却似乎没想到沛柔也在,给定国公问过安,就忽略了站在角落的暨娘,笑着和沛柔打招呼,“沛姐儿今日怎么也在这里?”
沛柔望着她伪善的脸不想答她,暨娘从角落里走出来,“国公夫人,八年不见了,可还记得暨娘?”
柯氏笑着回过头去,下一刻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从父亲的角度看不见,可沛柔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来齐延这一次并没有骗她。
柯氏强笑道:“这位娘子倒是有些面熟,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暨娘的笑容要比她真心的多,“国公夫人贵人多忘事,暨娘却还记得。昭永九年您的嫂子谢氏把那瓶凝香露交给我的时候,您不就在太师府里陪着谢氏说话么?”
柯氏的目光冷下来,“这位娘子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暨娘一步不让,“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要暨娘把当时你与谢氏的话全都重复一遍么?”
“暨娘记性最好,可恐怕也不能完全重复,若是有地方说错了,还请国公夫人帮忙纠正。”
沛柔从柯氏眼中看见了恐惧。
定国公却适时地叫了停,“慎娘,到底是不是你。”
柯氏回过身去看着定国公,“妾身与国公爷十数年夫妻,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到底是不是你。”他抬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前后两生,这是她第二次见自己父亲这样愤怒。
第一次是前生她为齐延求药,半夜出走,至第二日方回,还不肯说出自己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次就是今日,他发现居然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要害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这一次,柯氏望着定国公,没有回答。
“不是慎娘,害她的人是我。”柯大太太披着斗篷,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身后是一串拦着她不让她进门的下人。
定国公挥了挥手,下人们就尽数退了出去,室内忽然很安静,只听见下人离开时把门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