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便将自己的心事写上,让自己多多少少也得了些过失,才能信服于人,不是别人栽赃陷害。”
“今上当年爱她,可并不是仅仅爱她的容貌,还爱她那些掩耳盗铃的小心思。”
见沛柔目露沉思之色,太妃又道:“不过,张氏的位置迟早也是要动一动的。我这里有一些元容淑妃当年的物件与信笺,早已准备好了今日。”
沛柔便低下了头去。没想到太妃之思虑,居然如此深远。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那凤藻宫闹鬼,与张氏精神失常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太妃轻嗤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元容淑妃在时,张氏难道就没有害过她?找几个人装神弄鬼一番,她便被自己的心魔给吓怕了。”
“再给她用些令人精神涣散的药,她能撑的过几日。”
倒是她愚钝了。
太妃在宫中浸淫多年,怎么会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但她还是想问一问,“那元俪皇后之死,究竟是谁下的手?”
太妃便道:“说起来,你还真有几分不如你相公。元俪皇后已经作古多年,当年究竟是谁害她,有那么重要么?”
“总归张氏与元容淑妃都逃不开,我们将她们都送下去陪她,顺便替她儿子打压了一个强敌,这难道不好么?”
若论心术谋略,她自然是比不过齐延。这一件事结束,得力的也不止是太子,当然还有她们徐家所支持的四皇子。
元容淑妃写下这封信,或许是在污蔑张氏,或许是她知道她有一日会后悔,不该认下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可就当是她妇人之仁好了,她始终忘不了那一个夏日午后,抱着白猫坐在紫藤花架下,淡淡笑着的许贤妃。
九泉之下,世人还是不能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她。
“娘娘,我还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元俪皇后。”
太妃看着她,目光中似有淡淡的失望,“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三皇子。”
“一边是生母,一边是曾经坐在后位上的养母。他若是为含冤死去的生母说话,那是对养母不孝,也不能再与武宁侯府的人眉来眼去;可若是为养母说话,他敢么?”
“立刻便会被今上斥责,对自己的生母不孝,对逝去的元俪皇后不敬。只是今上到底也不年轻了,做事也没有那样雷厉风行了。”
“他还要留着三皇子制衡一下势力日增的太子,所以只是处置了张氏一人而已。如今三皇子在府中闭门不出,就连到底是谁害了他他都不知道。”
“他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等你相公和其献把外面的事情也办好,三皇子的气数便算是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