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盼给陈溪开门的时候关掉了。
35楼很安静,仔细算算离开只有一天,再回来却有相隔很久的感觉。
许安易把行李放去卧室,陈溪在她床上蒙头大睡。
她洗了个澡,冲去奔波一路的风尘,然后从橱柜里拿出新抹布,浸了水,开始从北向南擦地板。
擦到南边客厅,许安易才发现顾盼盖着毯子睡在沙发。
两个人都在的话,林继桥应该也去不了哪儿,没准儿正在认真工作。她可是五六点钟想到一个好点子就爬起来工作的人。
*
被力透桌面的键盘声吵醒,许安易看了眼手机,未读邮件(4)的图标上方显示早上五点三刻。
才回酒店歇下没多久。
卷毛敲键盘的动静太大,许安易睡不着,叫了她一声,是说出口才显得生疏的“亲爱的”。
卷毛像没听到,几分钟后,她忽然停下动作,扭头,眼睛睁得溜圆,“你在叫我吗?”
“我在叫我的妻子。”
妻子。
比“亲爱的”还要陌生的称呼,涩得牙根略略发麻,激起皮肤阵阵颤栗,好像它激活了人体不为人知的隐秘机能,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卷毛放下一条腿,怕冷似的,怯生生地用脚尖支着地板,推动椅子像卡带的胶卷电影一帧一帧转身。
许安易把枕头垫在腰后,朝她招手,“来我这儿。”
卷毛爬上床,枕在她腿上,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腿上和腹部蹭来蹭去,“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想再听一遍。”
“你想听‘亲爱的’,还是想听‘妻子’?”
卷毛煞有其事地沉思了片刻,抬头向黑暗中的她,“两个都要!”
“那不就是……”许安易顿了顿,“我亲爱的妻子。”
卷毛开心地滚到另一侧。
许安易顺势追上她,亲吻她细腻光滑的肩颈,突出的骨点,圆润的耳垂,压住她像宠物一般翘起的双脚。
从未想过这称呼会变成世界上最让她着迷的词眼,许安易在她耳边重复着。
嗨,我亲爱的妻子。
哦,我亲爱的妻子。
登记过名字,jiāo换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