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没响,她估计时间还早,于是平躺着换气,过了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伸出一只手在左边摸了摸,凉的,换另一只手,还是凉的。
林继桥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死心,往门的方向摸。
被人抓个正着。
柔软的指腹印着手掌纹路一路移到无名指,在戒指上摩挲了几下,然后用力握紧。
林继桥蓦地睁开眼。
房间暗沉,窗帘拉得很严,外面一阵阵雨打玻璃的噼噼啪啪。
她扭头往左边,那双眼睛在光线极度不足的房间里依然有着莹润的亮光,就在离她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待适应了昏暗,林继桥看到她唇角挂着笑。
“醒了?”
许安易俯身过来,亲了亲她乱糟糟的卷毛,而后唇瓣滑过她鼻尖,落在唇上。
“早上好。”
她呼吸间有清澈的茶香,还有淡淡的薄荷味。
等她稍稍起身,林继桥立刻拉高被子,在下面回了声“早”。
“衣服在这里,你想再睡会儿也可以,不过早餐准备好了。”许安易拉平枕巾,把家居服放在枕头旁,“今天降温,你要穿厚点还是空调温度调高点?”
林继桥找到被子边缘,探出一只脚,晃晃脚趾感受室温,没她说的那么冷。
“我觉得还好。”
许安易无声笑笑,看来等不到卷毛再冒头。
“好,那我去外面。”
她关上卧室门,本就轻微的脚步声即刻消失。
林继桥掀开被子坐起来,按了按头顶,遗憾地发现这头乱毛没办法再乱了,只能让脑筋继续打结。
她适应能力不是很好。从美国到海城调时差调了一周,后来又花了半个月才习惯新生物钟。前段时间许安易因故睡她卧室,她也有好几天没睡好。
没想到这次居然睡得意外深沉。
一定是太累了。她想。前几天几乎没怎么睡。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劳心劳力过度,催眠效果堪比双倍剂量的舒乐安定。
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感受到凉意,林继桥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放到腿上,慢吞吞地分正反面。
无名指上的反光一而再提醒她,那张证书从此不再是一纸空文,而真真正正代表着法律认可的亲密关系。
合法同床共枕、不用小熊守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