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梁醒之前,他已经将这件密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摸索了一遍,但光滑六面墙壁除了墙与墙之间的接缝处,连一处接合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开关。
苟梁说:当然是到我死的那一天,又或许,哪日我腻了你厌了你,自然便放你出去了。
岳谦眼神更冷了。
苟梁笑了一声,捏捏他的脸说:小娘子真是越发开不得玩笑了。
说着,他吹了三声口哨,墙根上便有人将一个小窗口推了起来。一个看起来三四岁孩子大的男孩从窗口里钻出来,又转身从外头取过一托衣服,一托食物,恭恭敬敬地放在地面上,跪着说:教主,您有何吩咐。
岳谦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睛被人划瞎了。
他皱了皱眉,听苟梁问了时辰后打发了他,那孩子又从小窗口里钻了出去。
看着我做什么他的眼睛可不是我划的,你当认得那伤痕,是北原剑所致。他们这些正道人士,说什么伸张正义,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比魔教光明磊落
他又吹了一声口哨,地面上一处开关打开,两片镜面般的石板分开,露出一池清水来。
苟梁跳入水中,喟叹一声,见岳谦四处看,不由笑道:别费功夫了。为了迎接你,我可是将所有的开关都改到了外头,只听我的哨声行事。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间密室是原主造来练武的这个自恋的货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类似冰洲石的石头,打造了这六面如镜子一样的墙,就为了随时可以欣赏自己的美貌。
苟梁见了也稀罕,特意叫人做了一番改造。
昨天试验过,在这里做某些事情,果然十分有感觉。
苟梁从水中钻出,划了划水说:过来,给我擦背。
岳谦见他趴在池壁上不动了,一副坐等伺候的大爷样,七分无奈三分甘愿地绷着一张脸下了水。
苟梁转而靠在他胸膛,双手抱着他说:岳谦,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可好
岳谦不答。
苟梁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也觉得正邪不两立,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岳谦说:六年前,你初任魔教右护法,备受鲍轼器重。我且问你岳家满门血案,你可曾参与
这是岳谦的一大心结。
苟梁嗤笑一声,你还当真看得起岳家,怎么,你莫非以为仅凭一个岳家便值得魔教倾巢而出吗
你岳家世代武学相传,威震武林不假,只可惜,你爷爷死后,他几个儿子实在不争气,当时的岳家还真没几个高手。我记得,当时鲍轼都没有出手,在鲍三带人扫荡了岳家之后,他才入府寻找某样东西。应当是没有找到吧,事后气得把岳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要叫他们挫骨扬灰似得。
他语气轻慢,也不管岳谦僵硬的充满怒气的身体。
我倒是十分好奇,他要从你岳家拿什么东西。要知道,他年纪大了,又有了几个好用的马前车,可是好多年没有亲自参与那些灭门惨案了。
苟梁说。
岳谦忍怒,淡声道:应当是为了《岳阳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