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了她一路,不是回城里的路,她也不问他要去哪,趴在他背上,他的后背温暖宽厚,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躺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怀。
她惦记他六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年幼时遇见一个可以给你全世界的男人,他陪着你长大,无论你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包容。
对于白玉萝而言,章慎之是她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她贴在他耳朵边问,你有背过其他女人吗
章慎之:我只背过你。
白玉萝撒气似地捶了捶他的后背,这还不够。
章慎之:我知道这不够。
他们一路来到当年的槐树下。秋千早已断裂,他将她放下,葱绿大树,树干横生,条条弯弯地生出一结到地面上。
她坐在临近地面的树干上,章慎之站在她跟前,她看树,他看她。
忽地他说:我这几年有过很多名字,其中一个你肯定想不到。
白玉萝看过去:哦叫什么
章慎之挨着她想要坐下,刚一坐下,就发现树干太过脆弱,似乎只能承住一个人,他怕自己坐断了树干,忙地又站起来,略显狼狈。
白玉萝捂嘴笑。
章慎之咳了咳,低垂眉眼,叫大槐。
白玉萝笑得更大声了。
章慎之看着她笑,他也跟着有了笑意,风凉凉从脸庞吹过,不再阴寒,要入夏了。
槐树边有簇花,野生的桔梗。
章慎之弯腰摘了几朵,重新走回到白玉萝跟前,白玉萝伸出手要拿,不用她吩咐,他就主动替她簪了花。
手指动作没有停下,他折了花茎绕起来,嘴里话家常一样,同她像小时候那样唠嗑。
只不过那时候讲的古今奇闻,今日讲的是他自己。
他说:我还叫过一个名字,慕白。
白玉萝歪了脑袋斜斜望他:爱慕的慕,白玉萝的白吗
章慎之没有否认:对。
白玉萝怔怔看了他一会,章慎之,今日你似乎特别诚实。
她说完话,他手里的东西刚好完工。
一个花环戒指。
章慎之脱下军帽,他笑着看她:白玉萝,那晚你说错了,除了欠你一个新婚之夜,我还欠了你别的东西。
话音落,章慎之跪下,他将戒指递出去,郑重其事:白玉萝,请你嫁给我。
白玉萝没有回应。
他抬眸,望见她眼里满是泪花,她微微喘着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手里的花环戒指。
章慎之没有犹豫,他上前拉过她的手,以西方的礼仪,将那枚花环戒指戴入她的左手无名指。
他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怀里捶打挣扎,她哭着说:章慎之,你别得意,我不愿意。
章慎之点点头:嗯,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已经嫁给我了。
她倔强道:那你休了我。
章慎之低头,她漂亮的脸蛋早已泪水肆虐,他捧过她的脑袋,狠狠地贴住那两瓣红唇。
吻了一遍又一遍,吻到她脸上眼泪都干了,两人还是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