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他激情四溢,而后是她反客为主,她似乎想将六年的亲吻一次性都补回来,他亲她,她咬他,咬得重了,他也不出声,任由她玩乐。
她的双手软软搁在他身上,作势就要解他的上衣,他拦住,双眼迷离,柔声说:玉萝,我们还有时间。
白玉萝这时停下,她说:但是时间不多。
章慎之一怔,而后笑起来,重新将她抱入怀中:对,时间不多。
她冷静地挑明:我知道你迟早会走的。没关系,我不会替你担心,你也不用替我忧心,我只当我的慎之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解了我的执念,你去做你要做的,然后,没有然后,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
章慎之颤抖起来,他双目发红,含了泪水,白玉萝,你怎么这么好。
她回抱住他:因为我是你章慎之从小爱到大的女人。她一字一字告诉他:章慎之你记着,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放心。
章慎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铮铮铁骨男儿,即使受尽酷刑也不曾掉过一滴泪。
白玉萝伸出手,温柔替他揩泪:章慎之,你看,你的心给了我,你的泪也给了我,余生,有这两样,我怎能不好。
他贴在她膝上,玉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玉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当然知道。
在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白玉萝的心愿。从她懂事起,她就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他怎会不知道。
她要他对她俯首称臣。
她要他对她恩爱呵护。
她要他对她深情不悔。
章慎之不再徘徊踟蹰:我给。
他们在槐树下补办了婚礼。一场婚礼,悄无声息,来宾只有两位。
傅抱青从车上将凳子搬下来,旁边章辜民脸色不好。
傅抱青喊道:二爷,你倒是来帮忙啊。
章辜民双手抱肩,气冲冲回过头瞪傅抱青一眼,骂他:你他妈有毛病!自个受罪还非得拉着我来!
话音刚落,傅抱青指了指他身后,白玉萝一身银色旗袍,白色乔其纱上一朵紫色的桔梗,头上戴着小花蕾编成的花冠头纱,头纱及地。
白玉萝皱了皱眉,不想让自己的头纱被尘土弄脏,刚想要提一提,就已经有人弯腰效劳。
章辜民替她挽起头纱,嘴里骂骂咧咧:都嫁过一回了还嫁什么,结婚也就算了,还选个这么偏僻的地方,白玉萝你当你嫁鬼呢,弄得神神叨叨。
白玉萝低头掏手袋。
章辜民反应快:白玉萝我警告你啊,大喜之日不宜动刀动枪。
白玉萝拿出一朵绸布扎成的花,别到他上衣口袋处,又掏出两包红纸压着的岁钱,拍到章辜民手里:做长辈的哪能不备压箱钱,阿婆在香港,太远回不了,拜堂成亲,总得有个长辈镇场,今日算我欠你的,等一会
不等她话说完,章辜民推开她给的红包,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压箱钱,神情严肃认真,你瞧不起谁呢,我章辜民还不至于让小辈来教我礼仪,压箱钱早就备好了。
说完,章辜民将挽头纱的事交给傅抱青,自个大摇大摆地往前去,一屁股坐在长辈席椅上。
白玉萝看过去,章辜民,谢谢你。
章辜民:谢个屁,敬茶时恭敬点,不然老子不喝你的茶。
长辈有了,傅抱青自请做傧相。
等章慎之出现的时候,章辜民撞了撞傅抱青的肩,穿过新郎西装没
傅抱青:我这么年轻,又没结过婚,怎会穿过新郎西装。
章辜民擦擦下巴,我也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