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肆无忌惮地看向张彪的身下,难道是不行?这不可能啊。
可他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张彪已经驾着马车驶离了张家村,去到另一处收猪肉。
在阴凉处休息时,他再次仔细看了看自己脚下这双鞋,除了穿着更软些,其它真没什么差别啊。
还好那双旧鞋还没来得及丢,他回家后定要将两双摆在一起再对比下。
晚上吃完饭,他趁着李宛还在吃饭的功夫,偷偷将两双鞋放在一起,好似新鞋是高了些,难道就是这个?难怪他一时没发现。
接着将旧鞋放回晾衣绳下。
穿着脚上的新鞋,抬头看见灶间还在慢慢吃饭的某人,顿时想起今天中午无意间推了她,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夏天蚊虫多,院子里蚊子嗡嗡直叫,围在他耳边盘旋,他随手一挥,没有挥走蚊子,但碰到了高高悬挂着的晾衣绳。
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记得上次她收衣服时,好似是踩在木凳上的。
他抬手试了试,这晾衣绳对他来说是刚刚好,但对李宛来说确实有些高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卷麻绳,先用剪刀将原有的晾衣绳剪掉,再叫来李宛要她选择个合适高度。
李宛还在那儿挑着鱼刺,突然被院子里的声音打断,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又用水漱了下口,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怎么了?”她问道,一脸茫然,乌黑的大眼晴忽闪忽闪的,纯澈透亮。
张彪正站在木杆一端处拿着石头比划,黑夜中他只勉强看得清模糊的身影,见人终于出来,忙说道:“那条晾衣绳太高了,我重做条,你抬手比划下高度,看哪个位置合适。”
李宛蓦地心里一暖,中午对他的那股怒气消散了些。
中午被推后她就一头扎进房间内,生着闷气,什么人嘛,整得她好像很想靠近他一样,她胳膊就那么长,不靠近些怎么塞得到他手上,天天跟防什么似的防着她,至于吗?
甚至在他出去后都想将送出去的鞋拿回来。
只是她没找到而已。
晚上时也一直摆着张脸有意不去搭理他。
没想到他会细心地帮她重做了晾衣绳。
她每次晾晒衣服时都是一场搏斗,绳太高,她跳着摸都摸不到,只能搬来廊下的小木凳,可那木凳晃悠得厉害,她踩在上面战战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