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拍拍脸,收起做样子的画纸,将藏在箱笼里的新衣拿了出来。
阿娇以为官爷很快就会回来,未料一等就是一刻多钟。
赵宴平再次进来,见阿娇抱着什么坐在床边,他微微皱眉,一边关门一边问:“怎么还没睡?”
阿娇托着袍子站起来,笑道:“之前给老太太扯缎子的时候,也给官爷买了一匹缎子,留着做过年的新衣,今日终于做好了,官爷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明天再改一改。”
赵宴平忽然明白她为何晚睡了。
他走过去,想接过阿娇手里的袍子。
阿娇避开他的手,绕到他身后:“我伺候官爷穿。”
赵宴平沉默片刻,背对她张开双臂。
阿娇展开两条袖子让他伸进去,赵宴平轻轻往上一震,袍子就披在了他宽阔的肩上。
阿娇绕回他前面,赵宴平却走开几步,自己系了起来。
阿娇咬咬唇,将腰带递给他。
赵宴平熟练地系好,穿戴好了,黑色的缎子顺滑地垂坠下去,只在腰间束紧,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英姿。背影已经如此英武,阿娇紧张地走到他面前。
赵宴平薄唇抿紧,似是不太耐烦,脸还是那张冷峻的脸,但这身黑色的绸缎袍子让他更加威严,仿佛他不再是县城衙门一个小小的捕头,而是比知县、知府更大的官,官威沉沉,令人不敢直视。
阿娇看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别开脸道:“官爷去照照镜子吧,我觉得挺合身的。”
赵宴平没去,直接将袍子脱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平民百姓,穿这种缎子太张扬,以后不必再买。”
阿娇瞥他一眼,委屈道:“我绣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官爷不喜欢吗?”
赵宴平将袍子丢给她,道:“我更习惯穿布衣。”
阿娇抱起袍子,粉嫩的唇儿嘟了起来,早知如此,她就不做了。
将袍子收进箱笼,阿娇爬到床上,气鼓鼓地朝里面躺着。
她忘了拿床隔,赵宴平去衣柜里拿出来,单膝跪在床上,先挂床头这侧的小钩子。
烛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床板上,阿娇看着那动来动去的影子,突然记起一件事,光顾着生气了,忘了勾引官爷抱她!
都躺下了,还怎么抱?
赵宴平挂好这一头,再去挂另一头。
阿娇看着他的影子,急中生智,突然“哎”了一声,痛苦地吸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