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她听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这可难说,不如我们赌一赌,看最后结果如何?”
绿裙少女一愣,便对上阮绾含着笑意的目光,来人眼中毫无愤怒,同曾经为难她的模样大不相同,她一时不知说什么。
另一个粉裙少女闻言,连忙以胳膊肘碰了一下同伴,继而笑道:“沈少夫人不怕输钱么,这五十两够你们用很久了吧。”
阮绾看着粉裙少女,她并不认识她,不过看着这衣裙打扮,瞧着像是一只粉毛孔雀,头上戴的珠钗也是前几年的款式,不过能来王府参宴的,身份应当低不到哪里去,估计是个不受宠的嫡女。
她樱唇微勾,慢条斯理扶了扶头上的钗子,笑意盈盈道:“嗯,五十两抵你头上珠钗还是绰绰很有余的。”
阮绾此言一出,一旁听得动静的人纷纷朝着头上看去,眼中含着了然之意,粉裙少女的脸色肉眼可见般变的赤红,她内心最为隐蔽之处,如今被人血淋淋地撕开。
一旁的绿裙少女见她被嘲讽,知道阮绾这是直接戳人要害上了,她冷冷道:“沈少夫人,你何必这样侮辱人?”
“啊,自尊心这么脆弱么?你们背后嚼人舌根的时候,这么不觉得侮辱人了?我忘了,有些人可能连这种品行都没有吧。”阮绾淡淡说道,将茶盖一合,眼底露出骇人的冷意。
不待绿裙少女开口,一旁的沈听禾也跟着说道:“嫂嫂,我知道这种人,一定是家教不好,不然怎么会这般大嘴巴呢?”
沈听禾开口,阮绾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小姑娘竟然会壮着胆子为她说话,她一时忍不住弯了眉眼。
“嗯,你年纪小,看到这种人,千万不能学。”阮绾拍了拍沈听禾的手,语重心长说道。
两人一唱一和,将绿裙少女气得面红耳赤,气得心口发痛,指着阮绾就想开口骂人,被一旁的人制止了。
她心有不甘,咬牙切齿道:“你现在笑,且看看会儿能不能笑出来吧。”
“不如赌一赌,会儿若我笑出来,我出一千两,若我输了,全部给你,当众给你道歉,若你输了,我不用你道歉,你给我两千两,如何?”阮绾乜斜了一眼绿裙少女,笑得云淡风轻。
绿裙少女被阮绾激怒了,心里想看阮绾出丑,她不一旁的人阻止,就直接道:“好!赌就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回家,忙着弄清洁,累的腰酸背痛,今天短小一点啦,空了一定补上!
晚安~
第69章
绿裙少女被阮绾激怒了,心里想看阮绾出丑,她不等一旁的人阻止,就直接道:“好!赌就赌!”
“空口无凭,立下字据,按了手印,个赌约方算成立。哦,对了,还有其他人想赌么?我来者不拒,如何?”阮绾看了一眼周围,朝着身边的青棠点了点,示意她将笔墨纸,还有红印泥拿出来。
一旁围观的几人惊奇地看着阮绾的举动,谁出门还专门带些东西?而且,阮绾如此笃定,难不成老师人选,真的是她的夫君?
可看着阮绾身侧的沈听禾,忧心忡忡,不像是作假,宰相府千金出手如今大方,就不怕把嫁妆赔进去?
粉裙少女闻言,看着阮绾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方才被阮绾刺了一句,心里早就愤懑无比,当即就道:“我赌五百两。”
阮绾笑而不语,铺纸提笔,将赌约写在纸上,吹了吹墨水,方才笑道:“可以可以,多少都行,来吧,写上你们的名字,按下手印即可。”
沈听禾面露担忧之意,看着自家嫂嫂,嫂嫂若是输了,二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足够沈府一年的用度了。
她知道阮绾有嫁妆傍身,但二千两原本可以不用花出去的,她低声道:“嫂嫂,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二千两不是小数目。而且,我觉得哥哥他……他被静南王看中的几率太低了。”
阮绾看着那几个贵女在纸上签字,眼底露出几分深意,她微微侧首,笑眯眯道:“听禾,赌约东西玩的就是心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你放心吧,你哥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沈少夫人,赌约成立,你到时候可不要反悔。”绿裙少女看着阮绾笑意盈盈的模样,只觉得刺眼,冷冷说道。
言罢,阮绾拿起纸张看了一眼,绿裙少女闺名为左语梦,粉裙少女则称白雅娴,都是尚书府的千金,总之,看着是不缺钱。
她敛了眼底深意,笑眯眯道:“自然自然,我说到做到,对了,到时候若是我赢了,你们答应给的赌金,可要一毛不少给我送来。”
阮绾看着面前几个冤大头,眉眼弯弯,此次估计能赚一小笔,刚好能为搬新家做准备。
边的阮绾心里盘算着在哪里找房子,那边的白雅娴看着阮绾,心里忐忑,她低声道:“语梦姐,你可真确定了,那沈彦恺不可能是世子爷的老师。”
“自然,是阮盈亲口说的,而且,她之所以大费周折沈彦恺捧起来,营造出他就是王府给世子爷选的老师的假象,实则并非如此,不过是要让阮绾丢脸罢了。”左语梦看着阮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冷哼道。
白雅娴闻言,心里安了几分,继而又疑惑道:“若真是如此,那阮盈出手还真是恶毒,阮绾不是她亲姐?”
“亲姐妹又如何?个世间的人,永远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阮绾今日厚着脸皮带着沈二爷一家还参宴,不也是为了自己打算么?”左语梦眼底露出嘲讽之意,个世道,做好人,是活不久的。
白雅娴看着她眼底的冷意,突然背后一寒,她想起跪在王府外头的李慧秀,心里一紧,扯了扯嘴角笑道:“语梦姐,阮盈难不成就只有样的简单手段么?就算最后我们赢了,对阮绾也没有太大影响。”
“自然不是,阮盈可不是心软的人,我和你说,你可别说出去……”左语梦凑到白雅娴耳旁,将阮盈的计划全盘托出。
白雅娴闻言,面色大变,她下意识看向阮绾和沈听禾所在的方向,只觉得耳边的左语梦的话语,此刻好似毒蛇吐着信子,着实可怕。
阮绾压根不知自己已经被阮盈引入了陷阱之中,只要踏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
此刻,在王府的某处院子内,两人坐在亭子中下棋,另一人在一旁观棋,周围静的出奇,除了掠过屋檐的风声,便是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响,极为突兀。
其中一人执起黑子,慢悠悠吃掉一枚白子,看着棋盘上已显输赢之势,眼底露出笃定,笑道:“沈二爷,就点能耐呢?”
说话的人,正是从宴席上消失的世子爷赵景淳,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正是沈二爷。
沈二爷眉间凝着淡淡的冷意,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并未看向赵景淳,而是漫不经心执起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中央,将原本的局势打破。
原本的黑强白弱,如今却是白子占了上风,尽显吞云之势,杀得赵景淳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恐怖之处在于,赵景淳不知下一步,如何挽回几分局势。
“啧啧啧,赵水京,你下可是遇到难啃的骨头喽,以前总笑我棋技烂,如今总算有人教你做人了。”一旁观棋的四皇子笑得没心没肺,然而看向沈二爷的目光里,从原本的轻视变成深究。
四皇子的打趣并无恶意,说实话,他原以为个沈二爷不过是借着救过赵景淳的契机搭上静南王棵大树,所以才得静南王重视,不过是一个精通阴谋诡计的读书人罢了。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而且他的妻子,也是个有个性的人,两个人凑在一起,还挺有趣。
沈二爷看了一眼四皇子,淡淡道:“殿下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