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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六月,京城开始下雨。
雨是大雨,连降数日,似要把天都下漏了。
好不容易的雨停了,又酷暑当头,大太阳照得连青石砖都恨不得化掉。
这时,南边则下起了大雨,那黄豆大的雨连下整整大半月没停,大江大河水势高涨,冲了河堤,淹了良田。
没几天,两道加了急的奏折呈在宝乾帝的御案上。
第一道是镇北大将军孙焦着人送来的,奏折详细写了他出兵的过程。
第二道则由苏州知府呈上,江南水灾,请求朝廷放款放粮救灾。
第五百零九章那日的花旦,是我下的饵
孙焦的出兵很顺利,镇北军往前一压,十几个部落便吓了回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古丽是在七日后回的蒲类,她一回,孙焦便撤了兵,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手不能伸太长。
皇帝对孙大将军的行事,极为满意,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这份奏折的背后,孙焦受李锦夜的命令,打了个时间差。
他其实并未在阿古丽一回蒲类就撤兵,而是命镇北军就地扎营,进行操练。
操练给谁看,不言而喻。
阿古丽就着这个当口,领着黑风寨的勇士们开始逐个击破,驸马因为水土不服,一到蒲类就大病一场,烧得人都糊涂了,浑身半点力道都没有。
十天时间,阿古丽连挑两大部落,镇北军操练结束,回到北大营。
阿古丽开始休养生息,重建王庭,此刻白孝涵的身休才将将缓过来,他提出要与公主完婚。
阿古丽一边推说等王庭建好了,一边将五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入白孝涵的帐中。
从那日起,白孝涵就极少走出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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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类的事情,未废一兵一卒便处理好,宝乾帝心喜的同时,揪心着江南的水灾。
早朝过后,他将户部和工部的几位主事都召进御书房,商量赈灾一事。
户部尚书周启恒呈上帐本,国库空虚,实在无力放款放粮,自己愿意带头捐出一万两银子,用以救灾。
皇帝不用翻帐本也知道国库是个什么情况,他想了想,将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命工部和礼部的人自个想办法。
没银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还不是干瞪眼睛,周启恒建议让江南各知府自救,朝廷这边免三年赋税,北边和东边则加税一成。
这法子,无异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但好歹是补了,国库银子不少,江南百姓也有交待,一举两得。
至于水灾死了多少人,粮田淹了多少亩,老百姓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这不是京中大官们该忧愁的事情。
就在工部尚书带着皇帝的御旨往江南去的时候,李锦夜收到了杭州知州马闻山的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江南水灾的情况。
原来,此刻水灾,不光苏州府受灾,连带着金陵府,杭州府也受了灾,苏州府是重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