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沉蓦然捂住唇角,然后转身,跑出去。
酒灌进去的太多,她在卫生间中大吐特吐。
应明岑看了周池妄一眼,跟着追出去。
房间中,姜彻对着周池妄笑,“看起来,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她骨子里怕你。”
周池妄垂下视线,青光打在睫扉上,留下一道不浓不淡的阴影。
盖住他的表情。
宋轻沉回来之后,整个房间内还是一派欢腾,该吃吃,该喝喝的,对于前面诡异的气氛只字不提。
仿若青春最后的狂欢,喝了吐,吐了继续喝,半个晚上的时间,玩的疯,每个人都被灌的醉醺醺,走路歪三倒四。
宋轻沉是被周池妄扶出来的,她晃晃悠悠,周池妄却还算稳,两个人站在夜晚城市的街头,被凉风一吹,灯红酒绿映入眼帘。
她却好似清醒。
“别、别送我回家。”
周池妄脚步一顿。
“我爸爸看到我这样,会、打死我。”
实际上,自从那次失手错伤,她的父亲就没有对她动过手。
周池妄在打电话,准备叫人,忽而手中的电话被宋轻沉按住。
她踮起脚尖,盯着他的眼睛,问,“我、我看出来了。”
“你今天晚上,在生气。”
“为什么?”
周池妄抿唇,目光垂着,声音平静,“你喝多了。”
“我,”她打了个嗝,“我没有。”
“周池妄,你说奇怪不奇怪。”
今天晚上的宋轻沉有些话多,也不够乖巧,“我好像,从小就能知道,你是生气还是,高兴。”
“你这个人,情绪都、都藏在没有表情的脸,下面。”
“可可,可我还是知道。”
周池妄单手环着她的腰,眯着眼睛,鼻翼间除了酒气,还有她的体香。
像是最后一道防线。
他忽而放下手机,揽着宋轻沉往旁边走去,进入一家酒店,然后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带着宋轻沉往上走。
她一路喋喋不休,在对他说话,从他的小时候说到她的高中,却还在执着于最初的问题。
被放到酒店客房的大chuang上时,她还在笑,“我真的能感觉到,你、你生气了。”
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池妄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惺忪醉态,忽而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生气。”
宋轻沉抬起眼睛,看他,“是因为我今天晚上,也、也很难过吗?”
“可是我真、真的难过啊。”
“为,为什么,有些事情,非要等到快分开时,才能知、知道呢?”